“他們頑皮是因懵懂未開竅，小雅不懂事是因心性使然。你呢？你是狂妄還是自大？”

“狂妄自大到連恩人都看不見？我上官家就是這麼教你的？”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還有何面目回來？”

“族長，夫君他只是氣過頭才……”

長媳上官清清小聲說情，身旁丈夫上官巖垂頭聽訓，小雅躲在哥哥姐姐身後瑟瑟發抖，周圍族人皆保持靜默。

環視在場80多位族人，其中有一隻格外醒目。

她通體雪白，身姿優雅，體長三尺左右，碧藍的貓眼柔和明亮，因出生時額頭中間有道紅印，故名‘上官紅印’。

“爸，你先別生氣。國家律法中明令禁止我們以任何精神形式與普通人接觸。”

“當時小雅未說，恩人沒提，大哥又看不出來他是凡是道。假如恩人是普通遊客，大哥貿然詢問豈不是觸犯國家法律？”

“而且今日盛會，要是把他嚇出好歹來，大哥就等於攪亂會場，罪加一等，恐怕我們整個上官家都有受牽連。”

“屆時狸奴軒關閉，兩千多餘族人又要歸隱山林，受其他道友恥笑。”

“紅印以為大哥非但沒做錯，還有功。”

“當前最重要的是找對恩人。小雅，恩人可提到自己的尊姓？”

上官小雅鼓起勇氣，“他說自己叫周陽，還說是家人請他接我的。我本來挺害怕的，他從額頭上摘下一道白光壓入我的魂兒裡，然後我就不怕了，還很舒服呢。”

四大長老、連同上官父子聽見，同時驚道：“額上一寸有明燈！”

紅印雖然是族內的才女，但在修行方面接觸的還不夠多，好奇道：“爸，你們說的明燈，是指什麼？是一種神魂法相嗎？”

族長遠望金頂，仰慕道：“法相只是神魂變化出的形象。額上一寸有明燈，是指他道心明燈點亮於心竅間，神魂的心竅在眉心，肉身的心竅在眼睛……”

“恩人眉心有光明，說明他道心已成，是位大修士。”

“大修士。”上官紅印猜想周陽相貌：“這麼說的話，就更不能怪罪大哥了。”

“不如我們先聯絡龍門派道友，打聽一下恩人住址，我們登門答謝。”

族長上官塗搖頭，“現場法壇已開，道友們都在做醮，怎有時間見我們。”

“我想恩人既然來，也是來參加修真大會的。這七天不會離開武當山。小雅，恩人是便服嗎？”

“是的爺爺。”小雅回答。

“這就好。”上官族長稍作思慮，“說明恩人他不用參加法會，我們還有報恩機會。小雅能得到恩人相助，是她的命數緣法，也算我族造化。”

“紅印、清清，你們帶去一趟朝天宮，看恩人是否在觀禮。切記不可接近法壇，以免攪擾眾道友做醮。”

吩咐完，便帶著小雅等小輩去經舍講經，其他族人各自散去。

只剩下長子上官巖立在原地，垂頭自省。

“好了大哥，你真以為爸是在怪罪你？”

“他活這麼久什麼想不到，不過是說給其他族人的聽，怕他們忘記祖訓，把你當反面教材。走吧，一起去朝天宮看看。”

妹妹紅印從身邊走過，上官巖看了眼妻子，收整心思，跟上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