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黑影長出一口大氣，喃喃低語說：“總算是練成了，第一個晚上，一劍下去，差點沒把那大樹給劈成兩半，害得連忙就跑，若不是這大晚上沒監控，恐怕得被人給罵死。”

“不過，結果還算好，到現在能夠初步控制自己的法力只斬下一葉，收發自如，如今‘夢衍訣’第一層總算練成了。”

“按照玄門的境界，我如今的法力恐怕能抵得過練氣九層了吧！”

“武道是從武徒開始，然後練氣苦海。”

“玄門中卻是從練氣開始，然後才築基，最後化作苦海，異途同歸。”

說話之人正是修成了夢衍訣第一層的許漢，想起這半個月修煉起夢衍訣的經歷，許漢就一陣莫名地發苦。

第一夢，親眼看到付江，為正一身名，為證明付家軍不是叛國之軍，謀劃二十五年，安然赴死。

一句謝陛下賜死，使得許漢的皮毛差點炸開。

第二夢，許漢夢到一大能，身受千年，層層束縛自己的修為，由無上神界，橫穿入仙界，然後再自封修為，打落到下界，自斷經脈，自破丹田，流離十萬里路，來到塵世，半坐在一孤墳之前，自訴。

“小藝，你我天生相距五百歲，我在活在五百年之前，你卻在五百年之後！曾經我一意只想歸去見我父母一面，奈何天地悠悠，時空石僅有兩塊對補，只有兩塊啊。”

“五百年時空，誰也打不破，也等不到。”

“神界妖若天下，睥睨眾生又如何？我好想，還在凡書院，等你那一笑……我多活五百年，卻不知五百年前，我已經活了一輩子。”

第三夢，一人獨走萬界時空，打破生死輪迴，獨自守在一座血紅豐碑之前。因在那豐碑之後，是他族人，離則死，守永生。

第四夢……

一連十多個夢，全都不是什麼好夢，但又都是好夢。

都是好故事，經歷這些夢，許漢的精神力凝練不知多少倍，再加上星耀石相助，方才在短短十數日時間，修成夢衍訣第一層。

只是，那些故事，卻又那麼長，那麼深，忘不掉，特別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更是無能為力，只能看著。

“一個個都是好故事，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啊。”許漢抬頭，仰望星空，一時間覺得自己越來越渺小。

過了一會兒，許漢又是自嘲說：“管他那麼多做什麼？路要一步一步走，總有一天，我自有機會去看看，這天下的模樣，究竟怎樣。”

“現在我的修為是練氣九層，武徒六層巔峰，好像不管是法力還是武道，修煉速度都不慢。只是越修煉，感覺自己要學的東西越多，時間越不夠。”

“明天就該回家了，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半年多沒見，父親打過來的電話也越來越多，想必也想著我快些回去吧？”許漢喃喃，滿臉都是溫馨的幸福。父母濃濃的愛意，即便相隔數百里，他也能感受得到。

“嗤嗤！”

“什麼人？”

黑夜中，一道亮光突兀閃起，伴隨著聲音直刺而來。

許漢嘴角一蠕，立刻雙腳用力往上一躍，消失在原地，跳出操場後，忙不迭跑了。他可不敢被追上……

一隊人跑了過來，腳步紛亂的大喊：“那個偷樹賊就在操場裡，絕對跑不了，今天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是！”

“是！”

黑夜響起一聲聲整齊的稱是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