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一中年書生走入國都,受京都學院授請,聘師為副教。中年書生名段賦。
十七年,段賦座下,一門狀元子,一門探花郎。
二十年,舉門前,三十六上甲,三十三謝恩於段國學,龍顏大喜,親授為太子傅,名滿天下。
二十一年春,國學監胡玉失德,通引后妃,賜死於端陽。
二十一年夏,太傅蔣宰和,育名謀害兵部侍郎趙瑞,打入死牢,秋後問斬。
二十二年春,二皇子齊崇舉報太子私藏國寶玉璽,龍顏大怒,徹查歸案,二皇子齊崇故藏玉璽,嫁禍太子,包藏禍心,降一等祿。
同年,戶部尚書江罕,死於刺殺,吏部徹查,戶部侍郎趙坤蒙冤入獄,被枉殺於秋後,次年,太子監國復案,戶部尚書江罕,罪名大定,死於狗頭斬下。
二十四年,太子臨案太子府,監國輔佐,一年平三冤,理大小案件近五十起,龍顏大悅,賞布三千尺,錢萬貫。
同年秋,太子監國告隱!居於東陵。
同年秋,西北五族大亂,一夜間,領百萬精兵蕩城三百,直指中原。
同年秋,兵部尚書請兵討伐,三日,身死於疆場,葬兵三十萬。
同年秋,西北五族兵下大齊腹地,齊都搬遷,定都長河之南。
二十五年春,齊國國都再遷,臨海而立。唯有國號,無國策國立。
二十五年夏,齊國國都被絞。
二十五年夏,五族逼宮,太子傅,國學監,親坐軍首,領兵城下。國君齊斛怒而視之,怒問:“段賦?孤待你不薄,為何害我齊國?”
太子監國回:“縱然身離千百段,此生不枉付家軍!”
齊斛大怒指向太子監國,眥目欲裂:“原來是你這亂臣賊子!我恨啊!恨沒早殺了你。”
段賦負手回:“我付家,給得你打了一個天下,就打得了你的天下!舉國四平,功高蓋主者,皆不得好死!”
“身可死,唯冤名不可背。”
“我付家軍沒叛國之時,擔叛國之命,若不行叛國之舉,又何稱叛國之軍?”
齊斛大怒:“付家賊子!包藏禍心,包藏禍心,我只恨當年沒能斬草除根,沒能斬草除根!”
然後齊斛站定,大喊:“成王敗寇,要殺將殺,務須多言!~沙場之兵,不爭口舌之利。”
段賦心平如水,沒回話,而是倒退兩步,躬身等著什麼人。
大軍之中,一黃袍少年走出,滿目不奈,望著城牆上,說:“父親,你到現在還不知悔麼?付將軍開國之將,護國之軍,統御抗敵域外,付家軍魂二十五年不散,不會有叛國一說啊!”
“父親!”
齊睿朝身後雙手一揮:“我身後兒郎,百姓相聚,皆以付家軍自居,一路行來,不奪一城之糧,枉殺一方之吏。他們若是叛國軍,那這天下,哪還有真正的軍?”
齊斛看到齊睿走出,本來落寞的神色,立馬變得大怒:“逆子,你竟苟同亂臣賊子!~~~~”
說到這,齊斛神色已然瘋魔,怒問:“這天下江山,早晚與你手中,為何要勾通外敵!做這不孝之人,你個忤逆子,忤逆子啊!~”
“父皇,我沒苟同任何人,我只是,心有不解!欲要知曉當年實情!付將軍,究竟,有沒有叛國?父皇,你說!當著這天下說,當著我說,當著這麼多付家軍的面說。”齊睿早已知道齊斛所做之事,只是不願相信,父親竟能枉殺當年一同打下江山的同袍。
“付家!”齊斛雙目一閉,然後猛地一睜,大喝:“亂臣賊子,其心當誅,九族當滅!亂臣賊子,朕沒錯,朕不會錯!”
但是,大喊完,齊斛一下子如同行將就木般,看著段賦,目光復雜:“小江,我還能這麼叫你麼?假如你殺了孤,能讓你心安的話,那你就殺了孤,你親手來!”
“朕這一生,絕不會錯,也絕不會認錯!要死,也只能死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