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真是實在啊。”一笑憋了半天才想出了這麼句話。
“命運的齒輪轉動了,你留在這裡或許會有新的線索。”霍金斯依舊神棍式的說法,很難讓人具體地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你早說嘛,早知道你這麼說,我就不說那麼現實的話了,我會說些..比如‘我會留下幫助你們的。’‘我們之間的友誼怎麼會如此輕易隔斷’之類的話,現在..搞得我很現實似的。”
你本來就很現實...這是在場許多人的心聲,但卻並未說出。因為即使說出了,恐怕也是會被方行打著鼾略過,甚至把泥巴往你身上抹,俗稱的推鍋,這類行為方行可沒少做。
遠處跑來一個身影,他顯得毛毛躁躁的,在看到方行的一刻,他停了下來,用不敢置信地聲音說道:“你..是方行嘛?”
“不是我,還能是誰,有誰能有我這個氣質嗎?你看看你,雖然沒做嚮導許多年,氣質好了一些,但還是瘦皮猴子的模樣。”方行下意識地嘮叨道。
“額..”伊萊打了個哈哈,表情顯得淡然,雖然與方行接觸的時間並不久,但是在接觸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了,方行是個話癆。不僅僅是話多,而且犀利,這才是最要命的。
他越過了方行,跳過了這個尷尬的話題。然後走向了一笑,將情報向其彙報,“船隊已經彙集完畢了,可以隨時出發。”
“霍金斯先生...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伊萊緊接著問道。他知道最終決定這個的是霍金斯。
“現在。”霍金斯道。
“額..?”伊萊陷入茫然之中,但馬上就回過神來,他大聲地吼道:“你是說..方行他就是撬動齒輪的那根棍子?開什麼玩笑,我覺得他是讓齒輪脫落的那根攪屎棍。”
場面寂靜,伊萊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冷不防地望向身後的方行。只見他一臉和善地看著他,表情看起來透露著喜意說:“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看似在問,實則呵責。
“不不不,我剛才說錯了來著,你明明是指示方向的指南針,引領著我們方向。”伊萊說著違心話,暗罵自己愚蠢,是因為一笑太過於和藹了?還是因為霍金斯不會計較太多,才導致他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可是指南針在偉大航路這裡卻沒有作用額,你是說我一無是處嗎?...我覺得可以在思想上好好教育下你。”方行卻道。
這一聲讓伊萊的臉沉了下來。
……
船隊出發,僅有三艘船而已。
一艘是用來運載解放後奴隸的船隻,一艘堆放著生活必需品以及一笑他們,另一艘則是方行他們那艘略顯破爛的“民船”。方行那艘船用繩索與一笑的船隻牽連在了一起,用來引導方向。自己則待在了一笑那邊。
伊萊滿頭是包的望著方行,顯得有些委屈。
方行對於這個哀怨的眼神視若不見,他詢問著問道:“一笑先生,準備把這些人帶到哪去?安置他們很麻煩吧。”
即使被解放後,奴隸的身份不會改變解放。如果安置在普通的國家,在一笑離去沒有了這個守護神後,那個國家就會再次對奴隸下手,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畢竟那麼龐大的奴隸群體,等同於龐大的利益體,這是無法忽視的財富,只要國家內仍存在著貪婪的貴族,便無法改變這點。
而一笑,也不可能一個人便能顧全那麼多的人,所以方行故有此問。
“你忘了我的能力嗎?”一笑說。
方行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你讓島嶼浮起來了嗎?”
一笑點頭。“我可以讓島嶼在空中懸浮幾個月,只需在幾個月後回到那裡,便能繼續維持。”
這是一笑重力果實開發到極致才能使用的能力,就如同自然果實能力到極致後可以引起天氣即使沒有能力者干涉的情況下也維持著能力者特性一樣。一笑的重力果實雖然無法使得島嶼的重力永久性改變,但是持續數個月之久還是可以做到。
“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即使是世界政府的勢力,它的手無法觸及這片天空,天空可以說是一個天然的安置場所,可是...挑選場所很麻煩吧。”方行說。
“是很麻煩。”一笑輕輕地回道,“天空中適合生存的領地實在是太少了。”
海賊世界中,懸浮在天空的島嶼並不少,可並不是每一個島嶼都適合生存,因為最為重要的就是...生存的環境。
偉大航路本就是天氣糟糕,而在天空更為如此,適合生存的地方恐怕只有海面下島嶼的正上方,那是天氣穩固的地方。如果不是天氣穩固,那麼就是有精通於掌控天氣的科學家,可以進行操控天氣,比如維薩利亞小空島,就是個移動空島,精通於掌控天氣的他們,才得以在惡劣的天氣變化中生存。否則能夠生存的地方很難尋找。陽光,溫度,水分...還有其它許多,都是問題。
雖然一笑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方行明白這很困難。
“人工製造的空島嘛...有名字了沒?”
“瑞麗弗。”一笑說,“意味著新生的意思,希望人們在這座島嶼上能夠獲得新生。”
“希望讓人獲得新生嘛...生的傳遞,讓奴隸的身份不再成為他們的負擔嘛..”方行小聲呢喃道,難得表情收起了輕佻的神色。“這恐怕比尋找空島還要困難吧,尋找空島的位置以你的能力頂多只要數個月就能辦到,可是...人內心的封閉,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放的。”
“你說的,我也明白。我的眼已經看不到了,但至少我要用這雙手把生命的意義傳遞下去。即使沒看到...可我做到了,這也未嘗不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一笑的這份無私總是讓人感到詫異,至少這份無私就讓方行感到詫異。不熟悉一笑的人,或許會說其為作,一個瞎子不考慮著怎麼安享晚年,反而到處襲擊貴族,解放奴隸,簡直就是擾亂社會的害蟲,可是他們卻無法理解一個為了不看到腐朽的世界,自己動手湮滅自己眼睛的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