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握得骨頭都要碎開,卻不得不忍著痛,強行展露出開心的笑顏:“嗯……嗯!”笑著笑著就哭了。
在敲鑼打鼓的喧囂中……她真的聽到了手骨的碎裂聲。
易鋒的笑容益發的燦爛,看著眼前病弱少女的目光,竟然還帶著溫情,看得周圍獨孤家的奴僕們心中打鼓,想著姑爺可不要還沒有娶飛燕小姐,就被縣主給勾引了。
鬆開手,易鋒退了兩步,笑容滿面地又與丹彩縣主說了兩句,方才離開。隨著大隊人馬的離去,丹彩縣主被身邊兩名丫鬟攙扶著,回到屋裡。“縣主?”其中一名丫鬟看著玉手下垂的姑娘,小聲問道。
“還不快給我去請大夫!”縣主怒罵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那丫鬟趕緊去了,丹彩縣主回病榻,忍著痛休息了一會,外頭忽的有人叫喚。剩下那名丫鬟趕緊出去,過了一會,又奔了進來,道:“縣主,那位易公子派人給縣主送來這支髮釵。”
丹彩縣主看去,只見丫鬟用木盤捧著一根精美的髮釵,端了過來。丫鬟道:“那人說,適才易公子在街邊看到這支髮釵頗為精緻,就買了下來,送給縣主。他還讓那人帶話給縣主,說他剛才過分了些,還請縣主原諒。”
丹彩縣主看著漂亮的髮釵,心中疑惑:“他這是要與我冰釋前嫌嗎?是了,我雖然曾意圖陷害他,但他現在不但沒事,眼看著馬上就要成為獨孤世家的孫女婿,剛才捏碎我的手骨,估計氣也消了,現在送我髮釵,是告訴我,他不會再找我麻煩?”
那少年本就是一個動輒斷人雙手,砍人四肢的狠角色,現在又背靠獨孤世家,丹彩縣主原也就不敢再去招惹他,不考慮他的狠辣,“鄉下窮小子”和“天華城太華莊孫女婿”這兩個身份,就已經截然不同。
既然他願意不計前嫌,雖然雙手依舊痛徹心扉,內裡倒是安下心來……
***
太華莊西園一處花園的院子裡,這個時候,卻是一團忙碌。
屋子裡,不時傳來呯呯嘭嘭的聲音,偶有耳光聲傳來,半邊臉紅腫的丫鬟也不敢哭,捧著破碎的瓷片、玉碗等出來。
“女兒啊,比武招親這事,原本就是你硬拗著老太君定下來的,當時老太君死活不同意,你哭著鬧著要上吊,老太君疼你,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你了,現在招親結束,你說你不認了,這事說出去,你讓老太君的臉往哪擱,你讓你爹怎麼去跟大家交待?”
一個女人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我不管,反正就是不嫁那窮小子,我就是不嫁給他……”屋中的少女哭著鬧著,啪的一聲,桌上的燭臺砸落,砸在地上,原本就被扔在地上的輕紗著起了火,嚇得她身邊那衣裳華美的女人趕緊亂踩,又叫了門口的幾名丫鬟進來,好不容易滅了火,那幾個丫鬟又被少女噼噼啪啪的,一個個摔著耳光打了出去。
最後,那婦女也被折磨得精疲力盡,被身邊人攙扶著,到了外頭,見了丈夫:“老爺,我看飛燕實在是不想嫁……”
獨孤伯生怒道:“逼著大家搞這場比武招親的是她,眼看著什麼都定下來了,說不嫁的也是她,這麼多人看著,出爾反爾,外頭人到時怎麼看我們?也是母親平日裡,什麼都寵著她來,真是無法無天了。”
女人愁眉苦臉:“但是這般下去,也不是辦法,她這樣要死要活的,到時再往老太君那一鬧……”
夫妻兩人計議一番,俱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旁邊一名管事的說道:“老爺,夫人,以小人看,小姐這脾氣,其他人誰也拿她沒有辦法,得派一個人去好生與她說,而且這個人還不能是別人,得是小姐以前的奶孃張老媽子……
女人一拍腿:“是了,我怎把她忘了?快去將她請來。”
過了一會,一個五六十歲,卻是塗脂抹粉的老婦,甩著手帕進來,聽聞發生了什麼事後,朗聲笑道:“老爺、夫人,你們只管放心,打包票在我這老婆子身上,包準讓小姐安安分分的嫁了,再不生事端。”
獨孤伯生與夫人見她這般有信心,暫時也安下心來。當下,老婆子進入西園,來到小姐屋中,踏過滿地狼藉的各種碎物,朝著伏桌而哭的小姐,甩帕笑道:“飛燕小姐兒,恭喜恭喜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