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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願者上鉤

果然如何清所料,白日鼠白勝聽了賭王大會的盛事,心思頓時活泛起來。

“姓王的!你敢再來找俺當家的,小心我還用擀麵杖打你!”白勝的婆娘揮舞著擀麵杖,將給白勝傳信的王掌櫃趕跑了。

看見自己的男人正在發呆,白勝婆娘使勁掐了白勝一下,“當家的,你可別忘了晁保正的囑咐!”

被自己婆娘這一提醒,白勝一個激靈,回想起晁蓋那日分別時的話。

“幾位兄弟,實話實說。這生辰綱咱們得手,那是得天之幸!這生辰綱不說東京蔡京老兒、大名府梁中書,就是二龍山、梁山幾處也早有人得了訊息。”

“全賴吳教授計謀,眾兄弟齊心,得了這些寶貝。我卻有一番言語告知大家!生辰綱被劫,天下必然震動,官府少不得要追查到底,我等兄弟且不可漏了行跡。”

怕官府追查,晁蓋對眾人一一吩咐。晁蓋自己裝病在家,公孫勝扮成了看病的先生,吳用權當探病的友人。劉唐假做投奔的莊客,因相貌不凡,輕易不曾出門。另外大家的財帛並不動用,都找地掩藏了。

只有白勝是本地人,怕妻子惦念,又有心在妻子面前顯擺,這才回了家中。白勝卻不知道,晁蓋這一番囑咐都是王倫的傳訊。

這白勝走時,晁蓋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動用生辰綱的錢財,錢財要隱蔽藏匿,不可賭錢云云。只是沒過兩日,白勝就破了花錢這戒。

腰纏萬貫卻守著不花,那就像錦衣夜行,白勝好不自在。這不,他一花錢就叫何清看出了破綻。

好在這時,白勝婆娘提醒了白勝。想起晁蓋哥哥對自己的好兒,白勝用左手使勁打了右手一下:“有道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只是一隻老鼠,難道也要吃屎嗎?”白勝咬了咬牙,小聲嘟囔道:“我就不信了,難道不去賭錢就能急死不成?”

夫妻二人回到房中,白勝婆娘憨厚的一笑:“大郎,做人要有志氣。像一個好漢的樣子,也不枉當年我頂著爹孃的反對之聲嫁給了你。”

白勝坐在椅子上,滋遛滋遛的喝著茶水,心中七上八下的,百爪撓心。

白勝婆娘一邊收拾屋子,一邊恨聲道:“王奇那廝整日裡老想著勾引你們賭錢,還不是進了他腰包。老孃早就想打那個王八蛋一頓了,誰想他今日卻找上門來討打?這樣縱是打上了他,他也作聲不得,看他今後還敢不敢再喊你去賭錢?”

“話雖如此,但大家鄉里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這般打了他,終歸是不好。”白勝苦笑著搖了搖頭,只是兩眼望著屋頂發呆:“有錢不能賭,有酒不能喝,嘴裡都淡出鳥來了,這樣的日子過的憋屈!”

白勝胡思亂想著,坐在椅子上卻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約莫睡到巳牌時分,白勝被一陣響動驚醒了,睜開眼一看,卻見自家娘子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只見白勝婆娘將一大包糕點放在桌子上,低眉順眼道:“大郎,你說的話句句在理,王掌櫃雖然奸詐,但我們怎能與他一般見識。奴家早上打了他,心裡不安,就到街上買了一些糕點,你提著瞧瞧他去,也算是替奴家陪個不是。”

“這才是我的好娘子!”白勝一聽,大喜過望,急忙穿好了衣服,提著糕點往門外走去。王奇不僅是賭館的老闆,還是帶白勝入行的師父,他卻不想得罪。

走到門口,白勝回過頭來,笑嘻嘻的問道:“娘子,難道你不怕我賭錢嗎?”

“賭不賭由你,反正奴家也不能把你拴在汗巾上。”白勝婆娘說了句,自去忙活了。

白勝走在路上,心頭是一陣感動。娘子雖然一直反對他賭錢,但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把他捧得很高,連句狠話都沒說過。更別說像別人家的娘子那樣,撒潑打滾掀桌子了。自己說什麼都不能再賭錢了,那樣,既對不起自家娘子,更對不起晁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