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場暴亂雖然平息了,但是今年我西部荒野那個莊園的收成也沒了。”
“可不是麼,要不是這場遠征,那群匪徒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作亂。”
雖然聲音壓得極低,但克勞迪婭和瓦里安兩人都身體素質遠超常人,聽力極佳,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克勞迪婭有些不悅,但她更有些擔憂身邊近來脾氣見漲的國王,扭頭看去頓時心中微微一安,只見此刻瓦里安雖然臉色不好,但也還算鎮定。
瓦里安則給了少女一個安心的手勢,便向前走去,大廳內的聲音則繼續傳來。
“別這樣,你喝醉了,拉格倫。”
“哼,我還聽人說起,陛下之所以執意要揮霍我們的金錢和鮮血,都是因為那個北方來的爆……。”
拉格倫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已經看見了面色不善的瓦里安,他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原本醉醺醺的酒意也已經徹底消散。
“北方來的什麼?拉格倫,說下去。”瓦里安低沉的聲音響起。
“容我抱歉,陛下。”有些肥碩的年輕貴族艱難鞠躬,“我絕非對您的決定抱有怨言,我只是剛剛在和庫霍爾恩男爵進行辯論的時候稍稍有些越界而已。”
瓦里安向拉格倫走去,直至走到這個年輕貴族的面前停下,他才雙眼瞪視著對方,壓低了聲音,冷聲說道:
“聽著,你應該慶幸你剛剛沒有說完那句話,不然縱然是今天這種場合,我也不介意把你的牙齒全部砸碎了塞到你胃裡去。”
年輕貴族還是第一次聽到國王這麼兇狠不留情面的話語,他額頭上浮現出碩大的汗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但很快一個女聲解圍道:
“好了,陛下,不要再跟這個男爵開玩笑了,今天是慶祝勝利的時刻,我們得銘記犧牲英雄,並享受勝利的喜悅才行。”
“對,銘記英雄。”拉格倫艱難說道。
瓦里安也收回冷厲的目光,臉上表情恢復常態,轉而走向剛剛發聲的克勞迪婭,輕聲道:“他可不會領情的。”
“我知道,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不要影響到了其它人心情。”克勞迪婭同樣輕聲解釋道。
瓦里安微微頷首表示贊同,他並未繼續多說,越來越多的人已經注意到了瓦里安的歸來,開始走上前來跟國王搭話。
大廳某個位置,正被一群貴族簇擁著的卡特拉娜眼角餘光留意到了剛剛的一幕,微微蹙眉。
克勞迪婭沒有繼續跟在瓦里安身邊,而是從侍者手中拿了杯果汁,在人群中尋找起妹妹的蹤跡來。
她不時的遇到德文、亞瑟之類的相熟貴族軍官,出於禮貌總得簡單招呼寒暄幾句,所以當宴會步入尾聲的時候,她才成功在格雷森公爵夫婦旁邊找到了帕爾崔絲,上前加入到了三人的聊天中。
宴會終究圓滿落下帷幕,當克勞迪婭和妹妹剛一回到馬車上的時候,已經忍了一晚上的妹妹不再掩飾自己的好奇,雙眼放光的迎上了她……
第二天清晨,克勞迪婭和往常一樣早起,她做完早課後,就打算去院子裡練習下武藝,卻發現銀白長髮的賽格麗娜已經在院子裡了,但她沒有練習武藝,而是正從一個木桶裡拿燻肉餵食著她的寵物阿克圖瑞斯,克勞迪婭見狀也放棄了原定計劃,走上前去一邊撫摸著阿克圖瑞斯的皮毛一邊跟賽格麗娜聊起天來,她昨天太過匆忙,所以兩人沒聊太多。
聽賽格麗娜的說法,奎爾薩拉斯現在已經是由凱爾薩斯王子主政,但精靈情況不太妙,太陽井被汙染帶給精靈的不僅僅是很大一部分生活物資的斷絕,而且更嚴重的是被汙染的太陽井正讓越來越多的精靈生起病來,所以在她離開前聽說凱爾薩斯王子已經下定決心要炸燬太陽井了。
克勞迪婭也想起了曾經那個雪莉提到的病,有些關心的問道:“賽麗,我聽另外一個奎多雷說大部分精靈都得了一種魔法上癮病,你沒事吧?”
“那個啊,”賽格麗娜的尖耳微微動了動,不以為意道:“意志堅定點,忍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