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城,議政廳,正在召開御前會議。
御前會議分為兩種,一種是大會議,一種是小會議。
大會議參與者除了宮廷大臣、高階神官、貴族外還有各地的治安官和守備官,主要用於開徵賦稅、以國王名義釋出令狀、組成專門委員會處理重大事務,因為參與者較多,故稱大會議,一年到頭一般也就召開兩到三次。
小會議就比較簡單了,是國王為了處理朝政,隨時召集親近官員和顧問商議國事的會議,一般參與人數比較少,此刻克勞迪婭召開的就是小會議。
今天的會議氣氛有些緊張,而議政廳除了平時的公爵、元帥、大主教外,還多了一個新人,大貴族奧爾德斯•萊斯科瓦公爵。
雖然奧爾德斯是大貴族,但他剛剛繼承爵位才兩年多,克勞迪婭和奧爾德斯之前只在重大場合見過寥寥幾面,而且那次克勞迪婭都基本陪伴在其它貴婦或相熟的重臣身邊,她對奧爾德斯的印象,也只不過停留在這個貴族身材略胖、他正在追求自己妹妹這兩點上而已。
今天奧爾德斯出現在政事廳,為的是一樁不同尋常的私事,而這也正是議政廳內氛圍緊張的原因。
“奧爾德斯卿,你的意思是,你指控軍情七處的特工謀殺了你的父親葛瑞格•萊斯科瓦公爵?”克勞迪婭問道。
奧爾德斯滿臉悲憤的點了點頭,說:“是的,陛下,我有部分證據,可以證實在兩年半前刺殺我父親的那個刺客,和軍情七處的一個特工外貌非常相似,請陛下徹查此事。”
聽完奧爾德斯的話後,克勞迪婭感覺有點疑惑。
克勞迪婭是知道葛瑞格的刺殺案的,但知道並不等於瞭解,案件發生的時候,克勞迪婭已經懷孕八個月了,所以她當時心思壓根不在外界事務上,只是隱約知道葛瑞格是在舊城區被刺殺,而後暴風城治安官和軍情七處都曾各自為此追查了很久都沒有破案,最後這件案子成了懸案,不了了之。
但今天看來,這個案件倒應該是別有隱情,奧爾德斯又不蠢,既然敢把這件事情鬧到她這裡來,肯定是有一定把握才對。
而且,克勞迪婭對軍情七處平日所做的事情也瞭解一些,如果說軍情七處做出了暗殺這種事情,她可一點也不奇怪。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如果真是軍情七處乾的,那麼軍情七處為什麼要殺葛瑞格,要知道,那可是一個公爵,是名副其實的大貴族,這麼做的話影響可是非同一般的壞。
雖然心中有著疑惑,克勞迪婭還是當場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她異常認真道:
“奧爾德斯卿,請下去暫且等候,我會和其它大臣討論後作出決定的,請放心,王國一定會公正處理此事的。”
奧爾德斯行禮後告退,克勞迪婭則宣佈暫時休會,在休息時間裡,克勞迪婭請了和她最為親近的大臣格雷森公爵一起去隔壁房間喝茶休息,期間問起了此事。
“格雷森叔叔,當年葛瑞格刺殺案,你瞭解多少?”
“這個……我瞭解也不多……”格雷森公爵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了為難之色,遲疑道:“但是我聽說過一些傳聞。”
“嗯?但說無妨。”克勞迪婭好奇道。
“在葛瑞格死前後,一直有傳言,說葛瑞格和範克里夫勾結多年,協助迪菲亞匪徒做了不少壞事,出賣了不少王國的利益,也因為他給兄弟會通風報信,才導致了迪菲亞匪徒一連數年都無法剿滅。”
克勞迪婭明白了格雷森公爵話語中的意思,所謂的傳言,恐怕就是事實。
“所以,軍情七處就選擇了暗殺,來除掉我們內部的叛徒?”克勞迪婭蹙眉問道,她本能的反感這種事情,“這不符合規矩吧?”
“是的,如果真是軍情七處所為的話,這件事毫無疑問不符合流程,如果老萊斯科瓦公爵真犯了叛國罪,也應該交由司法審判,不應該採取暗殺這種手段。”格雷森公爵道。
身為聖騎士,在這方面格雷森公爵的態度一向十分明確。
“我明白了。”克勞迪婭點點頭。
不久後,會議再次召開,克勞迪婭詢問了手下大臣們關於這件事的看法。
大臣們顯然也如同格雷森公爵一樣,早就心裡認定了這件事就是軍情七處乾的,不過關於如何處理這件事的態度上就不同了。
代表軍隊勢力的大臣溫德索爾元帥明顯想給軍情七處開脫,他以軍情七處名義隸屬於軍方為由,要求由軍方來調查這件事情。
代表貴族勢力的維沙克公爵立刻針鋒相對的予以反對,他的理由十分充分,既然軍情七處名義上隸屬於軍方,就更不應該由軍方來調查這件事情才對,不然調查結果的公正性根本無從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