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奉師命下山,遇到四隻妖怪,兇殘狂獗,我師兄弟四人自然看不過去,打算降妖伏魔。不曾想有一妖怪臨死反撲,有一位師弟一時大意,中了陰毒。雖餵了他保命丹藥,但仍是人命危淺,急需炎陽草來煉藥。我那師弟白鍾,乃師叔白山道人獨子,甚得我師叔寵愛,若道友肯將炎陽草讓於我們,我代純陽宗上下謝過道友。日後我師叔更會親自登門拜訪,酬謝道友。”
王書華沒想到純陽宗弟子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不禁對三人心生鄙夷,對明燈道人的話更是不敢相信。
王書華心裡有些不滿,但是也不敢表露出來,正在琢磨該如何措詞拒絕時,徐紫陽卻搶先開口說道:“我表兄危在旦夕,若把這炎陽草讓了你們,那他豈不是隻能等死。救了你師弟,死了我表哥,不過是一命換一命。難道修道士的命比凡人的命更珍貴不成?沒想到純陽宗的弟子竟能說說出這麼狠毒虛偽的辦法,簡直是不當人子。”
旁邊的尹勇聽後大怒,罵道:“豎子無知,休要胡言。命有貴賤。凡人緣薄,不得超脫。即使今日救了他,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幾十年而已。幾十年後,還不是要命喪黃泉,墜入輪迴?既然如此,早死晚死又有何區別?由他自生自滅便是。那我白鍾師弟則不一樣,已是地仙,再進一步就是天仙,便能壽與天齊。待我師弟痊癒後,讓我師叔白山道人進入地府,為他尋一個好點的出身,讓他投胎轉世,這樣不是更好?”
聽了尹勇的話後,王書華對三人更加反感。
自己剛束髮學道時,無涯單人就教導自己,出家人應慈悲為懷。而自己多年來所遇到的煉氣士,也大都心性純良。
純陽宗源遠流長,又是道家正統門派,純陽道人更是號稱道德高仙,而門下弟子品行如此不堪,讓王書華對純陽宗極為懷疑與看輕。
看著尹勇那副自私虛偽而又理直氣壯的模樣,徐紫陽又氣又怒,未想到世間還有人心性涼薄至此的出家人,徐紫陽恨不得殺了要謀害自己表兄的三人。
明燈道人也明白自己師弟的話太過難聽,趕忙解釋道:“尹勇憂慮白鍾師弟的傷勢,有些口不擇言,望兩位道友不要介意。”
徐紫陽怒極反笑:“眾生平等,何來貴賤?生死由命,修短素定。斷他人生機而救自己,禽獸也不過如此。”
三人聽後臉色陰沉,明燈道人置若罔聞,看也不看徐紫陽一眼,對著王書華講道:“道友,你意下如何?”
王書華搖頭道:“師命難違,恕難從命。”
看到王書華拒絕,三人臉色不悅,徐紫陽心裡卻大為感動。
旁邊的章豐霖急道:“道友,你我同屬玄門弟子,在外理應相互幫助。若道友肯讓炎陽草讓於我們,救我師弟一命,我純陽宗欠你一宗人情。要知我純陽宗可是玄門正宗,而我們祖師更是聖人高徒,上古大能。你若將今日之事告訴你師傅,你師傅也肯定不會責怪於你。”
三人名純陽宗弟子一直以聖人門下自居,倨傲之極,求人幫忙卻又瞧不起人,章豐霖的話連徐紫陽都覺難以入耳,更何況王書華。
王書華臉色難看至極,心裡只想著不為師傅招惹麻煩,所以一直強壓著怒火,沒有發作。
糾纏再三,見徐紫陽兩人還是不肯想讓,三人臉色異常難看。
章豐霖冷聲道:“和你好言相商,別不識抬舉。我師弟性命金貴,豈是一個凡夫俗子能比。今日這炎陽草必須讓於我們,不然休怪我們先禮後兵。”
話剛說完,就見章豐霖拿出一柄一尺長的玉圭,古樸淡然,對著兩人點了兩下。
兩人暗道不好,正打算小心防備時,只見兩道銀光瞬間沒入兩人額頭。
徐紫陽頓時發現身體僵硬,動彈不得。
斜瞟一眼,書華道人也是一臉愕然,難以置信的模樣。
章豐霖笑著走了過來,將王書華的百寶囊翻了一遍,找到炎陽草後,將百寶囊又掛在書華道人身上,嫌棄地看了徐紫陽兩眼。
炎陽草被搶,又被章豐霖眼神羞辱,徐紫陽目眥欲裂,恨不得殺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