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國公:“叫她大小姐,只是藉著你阿兄的名頭,畢竟柔箏對咱們有恩啊。”
許夫人扶額很苦惱的樣子:“我不想告訴你,就是怕你鬧,你看,你果然不依不饒,自從你回來沒有一次讓我省心。”
許靖央抿著唇:“你們若將我當成一家人,早就實情相告,而不是用乳母誆騙我出去,我也不會這麼生氣。”
許家大老爺跟著點頭:“太過分了,二弟,我沒想到你們能做出這種事,為什麼非要兩個孩子爭一個身份?”
“我沒考慮那麼多,只是個名頭,有什麼要緊的?”威國公狡辯。
許靖央不退不讓:“當然要緊,許府大小姐說出去竟是兩個人,旁人怎麼區分?”
“若父親母親鐵了心要她頂替我的身份,那就請你們先將我和阿兄的名字剔除族譜。”
“放肆!”威國公虎目圓瞪,目眥欲裂,“你還敢攀扯你阿兄?你要走一個人走!”
許家大老爺一把將許靖央拽到身後。
“靖央,大伯在這,誰也不能將你從族譜裡剔除,除非我死了!”
他看著威國公:“二弟,你要是這麼糊塗,我現在就去告訴族老,我不同意這門認親,讓別家的女兒來搶自家孩子的身份,絕對不可能。”
許靖央看著大伯為她據理力爭的背影,不由得怔了怔。
大房和二房的關係,其實很差。
許靖央聽說,在她還沒有出生之前,大伯中了武榜眼,在京城中聲名鵲起,前途不可估量。
但她父親仗著大伯的名聲,在外面跟別人爭強鬥狠時,打斷了對方的胳膊。
他打了人,就躲回了家裡,大伯去給他平事的時候,被對方叫護院圍攻,打壞了一腿,至今都跛著。
那時大伯才剛剛成婚,大伯母來她家,想一起聯合告御狀。
可沒想到,她爹孃打聽到對方找了太傅的關係,頓時不敢招惹,拒絕了大伯母的提議。
就這樣,兩家結仇了。
大伯如隕落的新星,渾渾噩噩了好幾年,身體也日益消瘦,連孩子都沒有。
許靖央八歲的時候,大伯和大伯母才有了第一個孩子,也就是許靖姿。
這樣的家仇,使得許家老夫人過世後,許大夫人直接堵死了兩家相連的甬道。
也就許靖央她大伯不想怪罪弟弟,這麼多年了,偶爾逢年過節還是互相走動。
從前許靖央在京城時,聽從母親的話,很少跟大伯一家來往。
倒是大伯看見她,從來都是和藹地笑。
說她們全家欠大伯的也不為過。
要是……大伯是她的父親,她可能就不會受那麼多委屈了。
想到這裡,許靖央忽而有些難過。
威國公和許大老爺爭執不下,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
終於,威國公道:“大哥,我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就這一件事你還不能答應我?”
三姑娘許靖姿突地出聲:“誰說沒求過,我娘說當初你招惹了人,就求我爹爹……”
威國公連忙打斷:“那都是過往的事了!”
許夫人深吸一口氣:“這樣吧,大哥,今日族老和族親都來了,戶部侍郎大人也在,我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否則全京城都要看我們許家的笑柄。”
“今日先讓箏兒入族譜,她序齒排名的事,我再跟老爺好好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