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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慨議會王城駐地。

原本的哥特式教堂風格已經大變樣，成為了四四方方的肅穆大堂。除了主樓基本完成了翻新以外，其餘的建築還在不停施工。

數十上百的工人進行忙碌，而大堂裡則匯聚了不少“信徒”。

這些居民來自各個階層，有中心區的權貴，也有下城區的普通人，但最多的是上城區的商人……因為康慨議會作為新任正神教會，向外宣揚的便是“契約見證者”康拉德冕下，會保證契約的絕對公正，並對違背契約的失信者進行嚴厲懲罰。

這對商人群體的吸引力，無異是巨大的。

“……諸位對‘契約之神’的虔誠，吾看在眼中，她必將庇護每一位遵守契約之人，而嚴懲那些為獲取利益不擇手段的背契者！”

大堂布告臺上，一名配戴眼鏡的黑風衣中年男人，正手捧康慨議會聖經《公正文書》，向臺下的信徒們說道。

有兩個同樣黑衣的年輕男人，守在臺下，他們跟前擺放著一個捐款箱，正不斷有信徒上前將錢幣投入……甚至還有直接丟銀行憑證的富商，數額少則數百金磅，多則上千。

“前兩天，有位上城區居民來到了康慨教堂，在懺悔室中向我闡述了他曾在年輕時的一次生意中欺騙過他人……他擔心自己的罪惡會遭到‘契約之神’的清算。”

眼鏡黑衣男沉聲說道。

臺下一陣喧譁。

信徒們臉色驚駭不已，因為他們之中也有不少人，曾違背過契約。但誰也不敢在這裡將自己的黑歷史說出來，甚至他們選擇性遺忘了此事。

雙標是人的劣根性，既不想他人違背契約，又不願承認自己的過錯。

看到這群信徒的樣子，黑衣眼鏡男嘴角微揚，緊接著又命人拖來了一個金色的大號酒杯，裡面裝著透明澄澈的液體。

“不過諸位不用擔心，這是康慨議會的‘贖罪聖水’，只需要喝下一杯，過往的罪孽便可一筆勾銷……畢竟在此之前，諸位也不曾聆聽過吾主的福音，現在這便是予以諸位的機會。”

有信徒問起，這贖罪聖水是否要花錢購買時，黑衣眼鏡男卻搖搖頭。

“予以諸位贖罪的機會，是吾主的康慨，自然不會收取任何費用，那是對吾主的褻瀆……但是，如果你深信自己的罪孽深重，也可以捐贈的形式，作為對吾主的報答。”

“感謝您的答惑，布倫丹神父。”

一位肥胖的富商擦著額頭的汗水，恭敬地做了一個康慨議會的禱告禮，即將雙手攤平抬至胸前，隨後以先左後右的順序，輕輕拍擊左胸。

“我……我想喝下一杯‘贖罪聖水’，神父。”

黑衣眼鏡男布倫丹面露微笑，抬手示意。

“當然可以，請。”

肥胖富商大腹便便地走上前，接過一名黑衣男子倒的“贖罪聖水”，將其喝下，雖然無色無味宛如普通飲用水，但他卻好像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彷彿被洗滌了一般。

他長出了一口氣，似乎釋然一般，開心地笑了起來。

旋即，肥胖富商毫不猶豫地掏出一張帝國銀行憑證，投進了捐款箱中。

“一千兩百金磅，感謝吾主對我的寬恕和救贖。”

他虔誠地說道。

布倫丹神父面露欣慰，讚賞地點點頭。

其他信徒見狀，又有不少人上前討要“贖罪聖水”，然後如肥胖富商一般，神情釋然，最後進行了捐款。

前面的人都這麼做，後面的人實在不好意思就這麼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黑衣男子匆匆走到了布倫丹神父身側，傾過腦袋低聲道：

“布倫丹議員，那位元老院的傑克執政官來了。”

“？！”

布倫丹童孔微縮。

他旋即平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眼中閃過思考。

“怎麼會這麼快……不過算了，反正我們也只是暫時管理這處教堂，既然他來了，我們便交接給他……可惜不能賺更多的金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