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方片2,兩張紅心花牌。
“不善者登門,卻帶來好運。”
陳侖手一揮,紙牌整齊落回他的掌心,旋即消失不見。
他輕笑一聲有趣,旋即便轉身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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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恰逢週末,天氣微寒。
銀裝素裹的孔雀市大街上,熙熙攘攘,比往日更為熱鬧。
馬車叮噹搖鈴,來來往往。和睦的一家三口裹得嚴實,談笑散步間,在溫暖的烘焙店門前駐足,孩子歡快地指著玻璃櫥窗裡的卡通造型蛋糕,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
神色匆匆的年輕人,身著漿洗到發白的制服,朝街道一頭狂奔,引起路人的驚呼後,連連道歉。
報童們吆喝著今日的勁爆訊息,沿途叫賣。一旦看到衣著打扮上流的男士,便會主動告知對方,自己的挎包裡有最新款的“陽光牌”香菸,只需要集齊煙盒上十個不同印花,便能免費兌換一包。
人流中,兩位衣著花哨的紳士,正在慢悠悠地散步,絲毫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看來這裡完全沒有受到紅災的影響,仍然保持著平靜和繁華。”
年輕一點的紳士手捧報紙,一邊看一邊朝同行者笑道。
他帶著一頂淺棕色的高禮帽,身上的厚重風衣同樣是這個顏色,不過在其腰部,卻繫著一條鑲金的鹿皮腰帶。
“嗯……”
年長的紳士慵懶地回應了一聲,喝了口手中的熱咖啡。
他一身紅白格子花紋的禮服和高禮帽,另一隻手中,拎著一根同樣塗彩的手杖。此人哈了口白氣,又朝年輕紳士淡淡道:
“維斯,稍後的交涉由我出面主導,你記得不要隨意插話。”
“安德松先生,為什麼?”
維斯有些驚訝,旋即眉頭一挑。
“沒有為什麼,年輕人。”
安德松喝光了咖啡,將紙杯揉成團,隨手一晃,垃圾便消失不見。
“你要知道,這次行動本就只是我單獨前來……如果不是你叔叔馬諾蘭的極力要求,外加茶會八名成員的提議,你根本不會與我同行。”
他半抬眼皮,輕描淡寫地說:
“好好感謝你的叔叔吧,為了你操了不少心。”
安德松語氣平淡,但維斯聽完卻感覺極為刺耳。
對方這是在諷刺他們叔侄二人。
“我知道了,安德松先生。”
維斯略顯不悅,但表面上還是乖乖答應。
安德松瞥了他一眼,暗自搖頭。
現在的黃昏茶會早已不是以前的黎明茶會,不僅和如今的紅蘋果教會一般被剔除了正神教會席位,當初還遭遇了帝國的圍剿……組織倖存下來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他們失去了驕傲的資本,只能像老鼠一樣苟且生活在陰影之下。
目前會長失蹤,代理會長未歸,整個茶會被馬諾蘭為首的黨羽把控話語,仍在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權奪利。
就好比眼下出行孔雀市,他是因為看到了傑克斯佩特這個人,在互助會內部爭奪正神教會席位的事件中,起到了關鍵作用,打算親自前往拜訪,嘗試交涉拉攏。
結果馬諾蘭橫插一手,將自己的侄子維斯安排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