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藜雙腳跳下一級臺階,回頭看著他說:“嗯,場景大都是閣樓和院子,你沒發現?”
應承澤徹底笑開,懶散愜意道:“現在發現了。”
莫名其妙笑什麼?
李藜搖搖頭不理他,雙腳跳下最後一級臺階。
周雲起去了麵包店幫忙,王宇開著李藜的車去民宿送餐了。
現在偌大的空間裡只有李藜和應承澤兩個人,李藜比較自在,跟應承澤說話的語氣十分隨意。
“就在客廳剪算了,我懶得拉插線板,你待會兒得清理地上的頭發,我要檢查的。”
應承澤不同意:“出去剪,插線板我來拉。”
李藜不懂:“為什麼?”
應承澤:“你不是都在外面給周雲起剪的?到我這兒就怕給人看見了?”
“那是因為我先給王宇在客廳剪了,發現地上碎發清不幹淨,才拿著工具去外面剪的。”
這人真是幼稚到家了。
李藜蹙著眉:“再說了,理發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我有什麼好怕別人看見。”
見他不吭聲,只一味地搬椅子、拿工具。
李藜嘲道:“你別讓人知道你快三十二歲了。”
“你也知道我快三十二歲了。”應承澤放好所有的東西,直直站著堵在她跟前,意味不明地說。
人生能有幾個三十二?
李藜有些觸動,不自覺地繼續動搖。
在動搖到可能又釀成大錯前,她帶著確認的意圖說:“沒聽人說只要把結婚生子剔除人生規劃,做什麼都來得及嗎?”
應承澤坐到椅子上,“你都摸別人的頭發了,竟然說還來得及?”
李藜給他戴好圍布,小聲道:“你這人真的很病態。”
櫻桃樹上突然響起一陣喜鵲撲騰翅膀的聲音。
李藜轉頭一看,有人爬到了上面。
她輕微近視,即使櫻桃樹就挨著圍牆,也沒能立即看清那人的樣貌。
如果是村裡的人上樹摘櫻桃吃,一般都會先開口打招呼。
李藜疑心道:“你們回來的時候,是不是把記者還有粉絲什麼的,引到山上來了?”
應承澤對周圍環境的聲音向來不敏感,微仰著頭問:“怎麼了?”
“好像有陌生人爬到櫻桃樹上了。”李藜悄聲說道。
應承澤轉頭去看。
即使有櫻桃樹繁茂葉片的掩蔽,應承澤還是一眼看清樹上那人。
那人那會兒坐在麵包店長桌的最左邊,黑色t恤,胸口印著白色英文字母。
他馬上說:“別往那邊看,回屋去。”
李藜:“……”
“已經看過了。”
李藜剪掉一小簇他這段時間長長的頭發。
自打她期待用鄭淞影和應承澤的流量發展麵包店的時候,她就已經放棄繼續保護自己的隱私了。
畢竟再怎麼保護也保護不了。
應承澤聽到頭發被剪斷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齊整、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