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是叫這個名字，可他還從未從別人口中聽到這樣的稱呼，過於的親密沒有距離，讓黑澤陣從心底感覺無比的別扭。

見黑澤陣沉默，威茲曼眼底閃過一絲狡猾，指了指自己的書，“看得懂上面的字嗎？”

注意力被吸引到書上，黑澤陣抿了抿嘴，“不認識。”

怎麼當初在另一個世界的酒廠待了多年，威茲曼也清楚裡世界的孩子連讀書都是一種奢望，更不用說是知曉另一個國家的語言了，“日語呢，會讀會寫嗎？”

日語？

黑澤陣臉上閃過一絲緊張，霎時間那雙眼睛銳利起來，像是被窺探到秘密而變得危險的野獸，“你知道？”

“再怎麼說我也去過不少國家。”威茲曼見少年又要豎起距離，解釋道，“這不是很容易才猜出來嗎。你的日語怎麼樣，會讀會寫嗎？”

日本，黑澤陣從未去過，身體卻又流著來源於此血液的國家。

“不會。”

威茲曼“嗯”了一聲也沒意外，看樣子黑澤陣之前還從未去過日本，也不知道後來怎麼就去了，最後還當上酒廠的高階幹部了。

“我教你吧。”威茲曼決定道。

黑澤陣疑惑地看向面前的青年，對方的善意讓他的心裡更加恐懼，甚至藏著暴虐的慾望，“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那晚已經答應我了，當學徒。”威茲曼早就坐了起來，雙手放在膝蓋上，是一種毫無防備，像是一個正在和叛逆的孩子耐心交流的家長的姿態。

“那我作為你的老師，當然可以決定你需要掌握哪些知識和技能。”

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那天晚上威茲曼是這麼說的，黑澤陣也是這麼答應的。

看著青年笑眯眯的模樣，黑澤陣發現自己確實無法想出任何拒絕的回答，“隨你，只不過別以為我會就此謝謝你。”

聲音很兇，眼神很兇，只不過在威茲曼眼裡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攻擊力。

“知道了，知道了。”威茲曼敷衍應道。

黑澤陣：“......”

“去，把我書房桌子上的紙筆拿來，今天天氣正好，適合學習。”既然黑澤陣不打算說謝謝，威茲曼使喚自己的小學徒也越發隨意順手。

黑澤陣抬眸看了威茲曼一會兒，轉身向樓上走去。

威茲曼看了眼對方緊握的拳頭，心想怕是氣的夠嗆，指不定在心裡已經打算把他殺上幾次了。

002聽著的威茲曼的想法，有些害怕，“這樣真的沒事嗎？”

“你們系統會提供讓我複活的機會嗎？”威茲曼問。

002一懵，“好像並沒有。”

“對啊，所以我很珍惜我的生命的。”威茲曼無辜道，他還打算等黑澤陣學會日語後帶對方去一次日本呢。

畢竟有個老友還在日本等著他。

002覺得有些奇怪，卻摸不到頭腦。

黑澤陣把紙筆拿下來，動作生硬地遞給威茲曼。剛剛那段時間他想了很久，還是無法思考威茲曼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但是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更不用說是現在遞到他手中的機會，哪怕背後藏著多麼黑暗的目的。

威茲曼靠在桌子上，低頭默寫著五十音，耳邊散落的發絲垂落，目光卻很專注地落在紙上，空氣中只有刷刷的寫字聲。

黑澤陣看著那些逐漸增加的陌生黑字，視線慢慢又回到威茲曼的臉上，莫名地也放鬆了下來。

學完再殺了他吧，讓他選一個死法，黑澤陣想。

唯有002突然反應了過來，威茲曼是第一王權者，怎麼可能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