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幽蘭的決心堅如磐石,沒有辦法阻擋,只得道:“我沒有說過不翻案,我只是說現在不宜將處方交上去而已。”
“那什麼時候?等聖上死了?等太子死了?等鄰國都友好和睦,才可以嗎?”幽蘭的眼淚忍不住落下來,看向秦時安的眼裡充滿失望。
秦時安道:“至少,得找到這個處方的解藥才行,否則這處方一旦落入太子手中,那麼你覺得他會拿它來做什麼?福安橋那麼多的人他都可以犧牲,那些出征平亂的戰士他一樣可以犧牲。”
“我管不了他要拿來做什麼!”幽蘭一把甩開秦時安的手,眼淚也隨之飛濺出去,滴落在秦時安的臉上,“我管不了!”
她一邊說著,就一邊要往外走,卻被秦時安緊緊抱著。
在盛怒的波瀾中,幽蘭理智盡失,她不斷掙紮著,幾乎發狠地咬住秦時安的手臂,直至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
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她漸漸清醒過來,體力也隨之耗盡,最終疲憊不堪地倒臥在地,大聲哭了起來。
秦時安將她抱到床上,任他蜷縮著,無聲哭泣,繼續道:“你已經等了那麼多年,就再等一等,等我找到解毒的方法,好嗎?”
“出去。”幽蘭聲音嘶啞,只開口說這兩個字,便緊閉了雙眼。
秦時安帶著處方去見了沈之舟,沈之舟接過處方,眉頭微微皺起:“這處方極毒,怕難有解藥。”
“不過……”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彷彿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困難的準備:“我可以盡量試一試。”
“若是能找到解毒之法最好,若是找不到……”秦時安看向沈之舟,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矛盾和不安:“我不能把這個交給太子。”
沈之舟點點頭:“既然三位伯父都是為了不讓賢王得到這東西,必然是因這東西太過狠毒,幽蘭一心為父翻案,自然管不了那麼多。”
幽蘭的心境與秦時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獨自一人站在庭院中,目光空洞地望著遠方,心中充滿了對秦時安恨意。他們不顧一切地尋找處方的回憶蒙上了一層陰影。
當秦時安回來時,她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不想見你。”
兩人之間那道無形的隔閡,彷彿在一瞬間變得更加堅固,只留下秦時安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無奈與痛苦。
幽蘭猶豫許久,終於還是冒險去找到葉瑛。
她知道葉瑛是太子的人,但是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聽完幽蘭焦急的話,葉瑛不禁皺起了眉頭,低聲問:“你確定就是那處方?”
幽蘭點頭,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希望葉瑛能夠幫她。
葉瑛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他與秦時安的考慮如出一轍,擔心那份至關重要的處方若是落入太子手中,後果將不堪設想。
太子的權謀之心路人皆知,這份處方很可能會成為他打壓異己、鞏固權力的工具。
但是看著幽蘭那雙濕潤的眼眶,葉瑛道:“可以是可以,只是這件事得我來做,你先將所有的證據都交給我,我再入宮呈上。”
有了葉瑛的回答,幽蘭喜出望外,立刻起身朝回走。
然而就在此時,大街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的喧嘩。
訊息如同風一般迅速在城中傳開,賢王竟然從戒備森嚴的監獄中逃脫,朝著南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