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慕文青將藥書交給了你爹,那這本書也許還在你爹那裡。”
秦時安躬身道:“秦府已經被燒,說不定那本書也已經燒掉了。”
賢王卻道:“燒毀的只是你爹的寢屋,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被燒,明日我命人去找,你好好再審審慕家那個外室,看還能不能得到些別的訊息。”
“是。”秦時安道。
賢王抬頭看向恭敬的秦時安,搖了搖手中茶盞,語氣輕緩懶散:“如果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那另一個留著也沒什麼用。殺了吧,別待在一起太久,真生出什麼感情來,白瞎了你這副狠心腸……”
“卑職明白。”秦時安躬身行了一禮,退出了密室。
常嶽站在室外,見他出來時整張臉慘白,便也不多問,駕車帶他進了鎮撫司。
胡不思在門口焦急地踱步,見秦時安回來,立刻上前道:“大人,聖上傳召讓你即刻入宮。”
秦時安立刻換了官服,馬不停蹄地入了宮。就見太子、五城兵馬司、司禮監和五寺的人都在,他剛要開口,便聽聖上道:“禮部尚書,你來說說。”
禮部尚書薛大人上前道:“上週,我們接到了連渠國已經出發前來朝貢的訊息,今早又收到了丘須國派公主由東海南下前往京城的訊息,估計兩國到達的時間皆是下月中旬。”
聖上道:“如此一來,這年前的警衛工作便不能鬆懈半分。特別是連渠,六年前說是朝貢,尋求商機,實際上卻在京城肆意妄為。還非要比試,最終還是賢王身邊的幾個武將將那連渠國所謂的勇士打敗,這才挫其風頭,讓其乖溜溜地回去了。這次,不知又要做什麼妖。”
五城兵馬司指揮使道:“若這次帶著誠心來,微臣定當以禮相待,但若和上次一樣,那也定讓他們乖溜溜地滾回去。”
“正是!”
“臣也是這個意思!”
眾人附議,太子此時才道:“只是這次來的是兩個番邦國,說是為了趕上我們的春節,但我也總覺得太過於巧合。所以這次專門將各位大人叫過來,就此事好好商量一番,做好萬全的準備。”
聖上道:“想到上次連渠比武戰敗一事,居然已過了六年多,這馬上也要過年了,就讓賢王也回京一趟,我們也聚上一聚。”
大臣眾說紛紜,只秦時安站於一側,並未說話。一直到了酉時,各位大臣理出些許方案,聖上才讓大家散去再另尋時間商議。
秦時安坐在馬車上,回了秦府,天色已黑。
小一正抱著一堆衣服從幽蘭房間出來,見到秦時安,立刻道:“大人要吃飯嗎?我讓林婆婆給大人做些吃的。”
“不用了。她人呢?吃飯了嗎?”秦時安問。
小一點點頭:“吃過了。大夫開了藥浴,她泡了澡,正打算出來,我說外面太冷了,等我去拿件大氅過來!”
“去吧。”秦時安道,徑直走向了幽蘭沐浴的房間。
幽蘭聽見門響動的聲音,以為是小一回來了,埋著頭擦拭著自己的頭發,臉上依然是落寞悲傷的表情:“也就兩三步路,用不著的。”
見無人回答,她抬起頭,才發現面前站著的是秦時安。
秦時安很自然地替她接過了手中的帕子,擦拭著她的頭發道:“今天沒有再發燒了?”
“沒有。”幽蘭回道,又問:“大人要沐浴嗎?我去給大人打水。”
秦時安一把拉住她:“我還沒吃飯,待會兒陪我去外面吃吧。”
幽蘭有一時間的沉默,半晌才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