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就知道。”
名叫潘姆的被蜂蜇傷的年輕人,總歸是沒有被救回來。
當巴塔爾教士趕到馬車邊上的時候,這個被繩索捆著的年輕人,身體都已經涼了。
“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呼,身上除了被蜇傷之外,沒有其他傷勢。”
巴塔爾教士將年輕人屍體放到地面上,解開繩索後檢查了一下就得出了結論。
實際上當基爾趕過來一看年輕人發青的臉龐,他就知道人已經死了,沒救了。
這個年輕人終究沒能撐到趕回來治療。只看屍體的溫度,大概在剛過河來到商路上時,這個年輕人就已經撐不住去世了。
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基爾遺憾的說道:“願他死後能入良田無垠之地。”
“也永世得享豐收喜悅。”教士隨口接上一句。
之後巴塔爾教士才注意到基爾搞回來的數輛馬車,當然還有馬車上載著的十多位救出的民眾。
或許是教士長袍上的大片血跡嚇住了看向教士,打量他的各個目光,直到基爾給其他人解釋這位渾身血跡的年輕人,是一位正式的農神教會的牧手教士時,這些人才敢向巴塔爾教士低頭行禮問好。
但他們依舊不敢抬頭看向滿身血的年輕教士。
有些人甚至將這位教士當成了一位比年輕騎士還要暴力弒殺的傢伙,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我是洛薩巴塔爾,農神教會南部行省教區,原長麥村的駐村教士。此行正是與喬基爾勇士一同完成農神給予的使命,解救受難民眾,恢復農業生產。”
下了馬車的解救民眾大多匆匆打量了教士一眼,就不敢去看他,更不要說上前回話了。
這裡面自有教士此時的形象實在是不好的原因,但也有被救之人大多信仰財富之神的原因在裡面。
被一個不明信仰的騎士搭救,他們自然是分外感謝。但與一位異教的教士搭話投靠,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見沒幾個人搭理他,巴塔爾教士也沒有再自討沒趣,他跟商人們也沒什麼話可說的,很快便結束話題:“如果有誰受傷或者生病了,都可以過來找我治療。”
終於有人說話了,是一位老者:“教士大人,按照往常的習慣,治療非本教信眾,大概需要敬獻多少財富?”
教士看向基爾,基爾聳聳肩:“還是不要好了,咱們現在局勢這樣,這些以往的規矩可以安定下來了之後再說。”
於是巴塔爾教士便點頭對老人,也包括其他人說道:“無需任何財物,南部行省此時危機重重,並不是講這些事情的時候。只要大家能給所有人出上一把力,便能在我這裡得到神術的治療。”
這時候,跟老人站的距離不遠的一位中年人走了出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那麼大人,我們這些人裡面,此時最需要治療的,便是這個少年了。他的手指在被盜匪關押時,被老鼠咬的很嚴重,還您請看看。”
巴塔爾教士趕忙走上前去,而老人也鬆開懷裡抱著的十歲少年:“把手伸出來給教士大人看看。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
少年剛才一直不敢看教士身上那一身血紅色的長袍,此時便聽話的緊閉上了眼睛,將一隻手舉起,另一隻手則緊緊貼身握住,裡面似乎有對他很重要的東西。
少年的左手少了好幾根手指,斷指傷口處黑黝黝一片,也不知道是髒的,還是血液凝固結的痂。
教士檢查了一下,輕輕觸控斷指處黑乎乎的地方,少年便輕聲喊了聲疼。
“疼就好,傷口就怕不疼了,那就說明傷口已經徹底爛掉了。抱歉各位,以我如今的能力,還不能讓斷掉的肢體重生,只能先讓傷口快速癒合,至少不會變的更嚴重。”
教士有些遺憾,剛說出口的大話,這麼快就派不上什麼用場。
中年人則靠過來說道:“沒關係,命比什麼都重要,能不再嚴重就可以了,這小子還年輕,以後有他自己的機會。”
老人也點點頭:“嗯,少幾個指頭不礙事,我們商人,有張嘴說話就行了,畢竟大家大半的本事都在嘴上。”
巴塔爾教士點點頭,牽著少年的斷指左手邊低聲禱告起來,引導起他身上不多的神力,開始治癒少年的斷指傷口。
“癢——”
少年開口半句,就被老人按著頭髮,不讓再說話了。
而旁邊,中年人則一臉歉意的表示,他們這些人還沒做出什麼有效幫助,便勞動教士大人消耗神力進行治療,實在是不好。他願意貢獻自己個人的能力與精力,先不考慮被解救後返家的事情,而是主動協助基爾騎士與巴塔爾教士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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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在旁邊指揮著手下年輕人把東西從馬車上一個個卸下,並打算進行重新整理。
畢竟不算他的舔血草,其他能拉車的馬兒只有三匹,他自己的馬車最少需要一匹拉動,剩下兩匹只能再最多拉兩輛貨運馬車了。
這就導致此時從盜匪老巢弄回來的三個馬車中,必須得放棄掉一輛。而此時三輛馬車基本都滿載,多餘的一車物資,必然只能由人力來攜帶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