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乾脆實話實說:“路上碰到徐解放了。”
馮燕文:“那你剛才怎麼不說?”
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跑去跟他們硬碰硬,能有什麼好下場?
每次都是被徐解放揍一頓更狠的。
徐夢索性把藥拿了出來,給自己塗上,毫不在意的說:“他已經讓人給揍了,而且你看能有什麼事兒,當時疼了一下而已,都沒破皮,你以後也別去找他了。”
把薛老太摔倒住院的事情跟馮燕文說了。
馮燕文看了看孩子身上的傷,覺得眼睛酸脹酸脹的。
“不回,我幹嘛回,打死我都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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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燕文一走,徐家的日子就沒以前那麼好過了。
徐老太還在醫院打點滴,每天都要人去伺候,輪也要輪到三個兒子。
本來說好了一家家的輪,但除了徐解放,徐家老大老二兩口子都是雙職工,要照顧老人,就得跟單位請假。
按常理說,徐大衛跟徐佳兩人都在暑假,又都是成年人了,照顧奶奶這種事情他們也幹得來,但誰能叫的動這兩尊大佛,別說徐大衛不肯幹這種照顧人的髒汙活,就連徐佳一見老太太,就捏著鼻子跑出了病房,讓她多看幾眼都嫌埋汰。
好歹等到薛老太的病情穩定了些,全家湊在一起討論起這件事情。
薛老太致開場詞,除了回顧養兒子的艱辛,再就是當年是如何在公婆丈夫的夾縫中求生存的,說到最後連死去很久了的丈夫都埋怨了一番,就是強調自古以來,老母親在家中獨一無二的地位,試圖鞏固兒子們的良知,另一方面則是強調雖然她老了病了殘了,依舊是家庭核心。
當然,她是不會提兒媳婦娶進門,自己四十幾歲就步入了老太君生活的事實,也不會提自己當了婆婆以後,又是如何壓榨兒媳婦的勞動力。
要不馮燕文這麼脾性好的人,怎麼都忍不了了呢?
囉嗦的讓王美麗直皺眉。
八大員李秀芝開了官腔打斷了老太太:“老三,你得想想辦法趕緊把弟妹喊回來,都出去多久了,還在外頭不歸家,讓人家看到了會說些什麼話,還有她也太嬌氣了些,家裡就她不掙錢,家裡的活兒分派到她頭上她還不樂意了,她有什麼不樂意的,她到底要不要回來,別等到老太太生病的時候跑了,等人好了又屁顛屁顛的回來,到那個時候我不歡迎她了。”
李秀芝一直是家裡架子端的最穩的那個。
沒辦法,誰叫她是“八大員”,又生出來家裡唯一一個兒子呢。
她大概是高傲慣了,絲毫沒把馮燕文放在眼裡。
徐解放一直都沉默著,沒把昨天碰到徐夢的事情說出來,但他心裡隱隱覺得,馮燕文兩母女現在生活的很好,人家壓根沒想過要回,再說了她們現在在哪裡,他都不知道呢,昨天或許不應該打她的,應該好好說一聲。
徐老大愁的,點燃了一根菸,狠狠的吸了幾口,最後抬起頭看向徐解放。
徐解放心裡也憋屈,這段時間他自己照顧自己,幾個嫂子也沒有說幫他洗一洗衣裳,要知道馮燕文以前在家的時候,可沒少幫他們幹這些事,他心裡不是不清楚,但自己沒有親生的孩子,總覺得矮了別人一頭,他覺得馮燕文也應該這樣忍著,誰叫她沒生孩子呢?
徐夢就更不對了,她自己都是收養的,就應該擺出個姿態出來。
幹活,那是她應當應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