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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鄰居 明天見。

在宮城縣內,他們已經定下了和白鳥澤、伊達工業等高校的練習賽,並且還約到了兩場和青葉大學的練習賽。

但這些還不夠。

和熟悉的對手交戰容易生出惰性。對方的能力,缺點,戰術大部分都是儲存在腦海中的已知資訊,過去的經驗也貯存在肌肉裡。比賽時比起臨場重新分析,更為省力的辦法是將這些已知資訊重新讀取。

在縣內的大賽或是練習賽中,利用熟悉的資訊無疑是一個高效且節能的手段,然而在全國大賽上,習慣面對熟悉的對手這一點或許會成為他們的阻礙。

他們將要在全國大賽上面對的絕大多數對手對他們而言都分外陌生,沒有熟悉的資訊讓他們讀取。

雖說青葉城西的大家本就擅長隨機應變,面對全然未知的對手想必能夠很快找出應對方法。但這是全國大賽,稍有不慎,青葉城西便會淪為第一天淘汰的半數隊伍中的一員。

好不容易打敗了白鳥澤,進軍全國,卻又在第一天落敗。這樣的落差太過殘忍,桐山靜不想見到這樣的結局。

為了盡力避免這種情況,他們需要更加新鮮的對手來打磨靈巧的思維。

而東京是最好的試煉場。

東京都擁有兩個全國大賽的名額,聽起來十分充裕,可考慮到高中社團的數量,這裡的競爭程度遠比宮城縣激烈。和在激烈競爭中成長起來的隊伍進行比賽,無疑能夠催化阿一他們的成長。

尤其是和站在東京都頂點的井闥山。

步行需要耗費十幾分鐘的路程,駕車只需要兩三分鐘。同乘一輛車的時間轉瞬即逝。木兔晴子將兩個小孩兒在門口放下,一個人駛向車庫。

“明天見,比賽加油。”桐山靜朝飯綱掌揮手作別。

該說是運氣不好嗎?音駒和井闥山在第二場比賽就會碰到。

明天。

早上好,阿掌。

兩個小小的人走出庭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朝自己打招呼,三個人在家門口等待校車的時候總是挨在一起玩鬧。當乘坐著不一樣的校車到家時,總會擺擺手,說出明天見的告別。

飯綱掌以前總覺得他們有許多個可以見面的明天。即使上了高中,就讀寄宿制的井闥山,只能在週末晨練時遇到對方說上一句早安,這個想法依舊沒有改變分毫。

共同的愛好將他們連線在一起,飯綱掌總是能從各種途徑看到對方的近況,而桐山靜也會在看到和他相關的訊息後發來問候。盡管見面的次數遠比小時候少得多,可對方從來沒有在自己的生命中缺席。

然而意外總是不經意降臨,原以為隨時都會在的朋友,也有可能突然在某一天消失。即使是普通地活著也是一件需要努力和運氣的事情。

在那件事情之後,他再也沒有在雜志或者電視臺的採訪上見到她的身影。有關那個事件的報道也全被桐山阿姨壓下,如同一朵沒有蕩起任何波紋的水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每個週末的早晨飯綱掌見到的都是變得沉默寡言的木兔光太郎,他見過好幾次對方毫不節制將自己練到癱倒在地的模樣,汗水順著眼角流淌,沒進他雜亂的頭發。

為什麼呢?

木兔有時會這樣問,他想不明白,或者說他沒法接受這個事實。她並不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而遭遇不測,這次的事故全然只是單純的意外。然而能夠開解他的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蒼白得幾乎要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如同一縷將要離去的幽魂。

好在那抹幽魂並沒有拋棄他們抵達天國,而是回歸了肉身,留在人間。

飯綱掌看著眼前臉色紅潤的發小,她在仙臺過得應該不錯,現在的樣子比剛出院時形銷骨立的模樣好上太多。

仙臺,青葉城西。

這兩個詞最近總在耳邊出現,佐久早聖臣的唸叨從腦海深處爬出。

飯綱掌開口:“練習賽的事情——”

“我聯絡了石川教練,他說會在你們明天的比賽結束後抽出一點時間給我。”桐山靜搶答。

這家夥也太操心了,即使明天要打比賽,現在還在想著練習賽的事情。

根據電話和郵件裡的內容,青葉城西和井闥山最少能夠在ih開幕前約上一場比賽。

飯綱掌一愣,他沒想到對方已經和教練約好了。明明前幾天才向自己打聽了井闥山暑假的檔期。

“你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吧。”他有些無奈。

自己還想著做些牽線搭橋的活計,結果到頭來還是什麼忙都沒有幫上,和以前一模一樣。

不過失意和挫敗只維持了一瞬便消逝。

將凡事都安排妥當,讓他人毫無用武之地的桐山靜才是他最為熟悉的模樣。

這家夥到頭來一點都沒有變。

飯綱掌的眼底染上笑意,朝她隨意地擺擺手:“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