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肩的長發,白色的紗裙,宛如文藝雜志封面的模特, 和以前運動系的形象差別過大。他不是沒有見過桐山學姐的私服,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陌生的學姐。
桐山靜拿出零花錢賄賂木兔光太郎去一旁的自動販賣機買水,靠近他的新任飼養員,悄聲和赤葦京治講起光太郎早上的異常。
“光太郎他早上有點奇怪。”
桐山靜觀察並思考了一路,也沒有抓住任何頭緒,只能將希望寄予自己面前這位現在最熟悉光太郎的人。
不同的設想在赤葦京治的腦海中展開,他看向不遠處的木兔前輩,對方現在身上並沒有展現出一絲一毫消極的情緒,反而洋溢著喜悅。
大多數的假設在腦海中劃去。
赤葦京治猶豫地開口:“可能木兔前輩只是在傷心沒法和桐山學姐你一起去學校吧。”
木兔前輩大概是看到了現在的學姐和過去的差異,推斷出她已經不會再和他一起去學校,才變得失落,但這一失落的狀態又因為桐山學姐的陪伴而消解,因此現在的木兔前輩並沒有異樣。
該說是旁觀者清嗎?身為局中人的自己完全沒有認識到這個可能。
“原來是這樣啊。”桐山靜垂眸看著自己在地板上映出的倒影輕聲感嘆。
這確實是最有可能的情況。
“桐山學姐想去學校嗎?”赤葦京治輕聲詢問。
隨著ih預選賽的臨近,女子排球部在前一屆春高的失利在最近又一次被人提起。那些惋惜的,可憐的話語在各個年級的角落裡流竄,甚至還有一些帶著惡意。尤其是針對缺席了比賽又轉學的前選手。那些聲音在佐久早學姐多次警告後變得微弱,但依然存在。
赤葦京治不能確保桐山學姐去學校後不會聽到這些閑言碎語。
桐山靜將學弟擔憂的目光收入眼底:“謝謝你啊,赤葦。”
她隱約明白對方在擔心什麼。過去在學校裡的記憶蒙著一層灰塵,十分遙遠。她並不是一個喜歡回頭看的人,也不想去舊地重遊,追憶往昔。
不過,自己引起的事情就該由自己解決。
“我應該去。”
她輕聲回答赤葦的提問,朝著正向他們走來的木兔光太郎揚起微笑。
現在轉身走人的話,光太郎恐怕會相當苦惱吧,赤葦他處理起來也很麻煩。她並不想將自己引起的麻煩甩手交給學弟。
“我知道了。”赤葦京治不禁在心中感慨,學姐真的是一點沒變,總是優先考慮他人。
等候的地鐵進站,木兔光太郎將水分給兩人:“我們走吧。”
ih的預選賽是一場相當熱鬧的賽事,梟谷有許多要參加的社團,專用的巴士從校門口一字排開,如同一條長龍。這個週末的校園並不像平時寂靜,反而人聲鼎沸,極具活力的喧囂未曾停歇片刻。
桐山靜輕而易舉地跟著木兔他們混進這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進入她本以為自己除了來參加弟弟和好友們共同的畢業典禮外再也不會回來的學校。
熟悉的景色擦去記憶中的灰塵,露出它們原本的鮮活。
“喲,木兔,早上好。”
梟谷男子排球部的王牌到哪裡都是人群的焦點,不時有認識的人和他打招呼。一些人在打完招呼後,會偷偷將他拐到一旁,問起跟著他一起來的漂亮女生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不是,是我的姐姐。”
他們往往這時才想起,木兔有個同年級的姐姐,是一個優秀的自由人,去年出了車禍,在三年級開學前轉走。
“抱歉抱歉。”
這是木兔光太郎在這一路上聽到最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