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準備得東西未免也太齊全了吧!
飯綱掌有千言萬語哽在心中。
像是注意到飯綱掌無聲地控訴,佐久早聖臣轉過頭,看向他懷中的床單,淡然地補充道:“我自己帶了。”
盡管聽過很多遍這句話,他還是沒能習以為常。飯綱掌忍住想要吐槽的心,將剛才翻找出來的東西再輕手輕腳地放回衣櫃。
整理完床鋪的學弟已經蓋上被子陷入睡眠,身體力行地證明沒有什麼比睡覺更為重要,值得一提的是他睡覺的姿勢都和他的性格一樣板正。
飯綱掌在向古森元也傳遞一則簡訊後,熄掉燈,同樣進入安睡。
為明天的練習補充精力。
無論他們想些什麼,又做了些什麼。時間的流逝也不會因此發生任何改變。
第二天如期而至。
三支隊伍在每一輪比賽的時候都會分散重組,這是一項對適應力,洞察力,和配合度的綜合考驗。每個人都在這場考驗中加深著對自己以及隊友的理解。
花捲他們以為的語言的難題並沒有出現,眼神,手勢,腳步這些要素代替了大部分言語的功能,讓他們沒有障礙地交流。而排球上由隊友附加的資訊,又彌補了另外的一部分。
他們可以僅憑著排球進行跨越國界的交流。
這點令場上的少年們忍不住熱血沸騰。
石川教練看向分別位於球網兩側的飯綱掌和及川徹。他們兩個人具有相似的特質,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瞭解隊友的實力和水平並能夠充分地利用,能夠將六個人整合成一支完整的隊伍。任誰看了也不會相信這是第一次組隊的六個人。
和飯綱掌不相上下的少年居然在之前默默無聞。
石川教練理所當然地忽視了及川徹之前獲得的縣內最佳二傳手的稱號,對於著眼於世界的教練來講,縣級的舞臺實在是太小了。他看向入畑教練問:“及川他已經決定好去哪裡了嗎?”
如果沒有的話,他不介意向老友介紹這塊璞玉。
“他打算追隨何塞·布蘭科教練的腳步。”入畑教練回答。這是及川徹在縣預選賽之前就做下的決定。
想要追隨阿根廷前國家代表的二傳手現在正在和來自阿根廷的隊友們一起對戰來自阿根廷的對手。
猶如命中註定般的巧合。
“看來我昨天做了一個十分漂亮的決定。”石川教練不禁輕笑。
說不定這群人裡面就或許會有他日後的隊友抑或是對手。
在興奮狀態下,時間似乎過得格外快。教練們叫停比賽的時候,沒有人對比賽的結束感到解脫,反而是意猶未盡。如果時間能夠再長一些就好了。
教練們又走到一旁商討,留下隊員們自由活動。
“井闥山的那個二傳手真的很強啊。”及川徹發自肺腑的感慨。無論是技術還是意識,飯綱掌都十分優秀,而且即使是遇到針對他的打法也能臨危不亂,遊刃有餘地處理,救球的技術也比自己好上不少。
正在整理資料的桐山靜聽到這話不禁露出一個笑容。昨天剛聽完飯綱他誇贊及川,今天又反了過來。“你們兩個人說不定很適合做朋友呢。”
及川徹聽見這話眼神一亮,他遇到的二傳手都太過有個性,像飯綱掌這樣正常的二傳手實在是難得一見。他立刻翻出手機,去找對方交換聯系方式。
原本只是想找飯綱掌一個人交換聯系方式的及川徹,被熱情的外國人包圍。語言不同的難題在場外才突顯出來。
被擠出人群的飯綱掌找上巖泉一,這個青葉城西的王牌,同時也是桐山靜的男友。他有一個相當好奇的問題,卻猶豫該不該問出口。
巖泉一抬頭看向飯綱掌,這個人已經盯了他很長時間,他主動問道:“怎麼了?”
“你是為了什麼而打排球的呢?”飯綱掌輕聲問道。
這是他今天作為巖泉一的隊友而看出來的問題,不知道該說是單純還是超然,這個家夥是那種只要將球傳給他,他便一定會打下去的人。和他,靜,佐久早,元也都不相同。甚至和他的隊友及川徹也不一樣。
他的眼裡沒有慾望也沒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