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比賽的推進,遇到的對手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有趣。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淺笑。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興奮了。
“你這家夥發球就好好發!”宮治被宮侑的發球氣得不輕,這家夥白白浪費了他剛才拿下來的一分。
“你這家夥不是也沒有攔住嘛!”宮侑反駁,他自認為自己剛才的發球並沒有問題。可餘光掠過替補席,接觸到隊長那帶有笑意的表情後,他的語氣變得凝澀,氣焰一瞬間便弱下來。北前輩絕對是在生氣!甚至嚴重到氣笑了!
剛才的跳發在他自己看來確實沒有問題,無論是時機,力道,位置都把握的非常完美。然而站在隊伍整體的角度,他明明有更好的選擇。
宮侑自覺心虛地別開眼,嘟囔道:“下一次我會把分數拿回來的。”
“是下一輪。”宮治毫不遲疑地拆臺。下一次,是他的發球回合。他絕對不會像侑這個笨蛋一樣,將優勢拱手相送。胸腔內誕生出一股莫名地沖動,想要將他們丟掉的分數連本帶息地討回。
發球權在稻荷崎失利後再次回到青葉城西。
稻荷崎的應援團在這時放棄剛才喝倒彩的決策,像最為常見的應援團那般,簡單地為自己支援的隊伍助勢,只是無論口號的節拍還是樂曲的節奏都越來越快。
“真是專業啊。”大將優幽幽地感慨。他不免將和稻荷崎同在全國前列,又和戶美音駒同樣地處東京的井闥山拉過來比較。雖然對方的應援團並不像稻荷崎這般花樣頻出,但他們僅憑著人數優勢,便能將簡短的口號喊出地動山搖般的效果,同樣能夠震懾人心,增添對方的壓力。
全國一流的強隊,不僅在技巧上,連應援團都超出他們這些普通隊伍太多。
青葉城西的應援團在這時唱響他們的校歌,試圖減緩另一方逐漸加速的口號,可惜效果並不理想。
設身處地似乎是每個觀眾都具有的技能。大將優神情嚴肅,如果他站在發球區的話,遇到這種情況根本沒法好好發球。他長嘆一聲,低聲輕語:“我都要忍不住可憐青葉城西發球的選手了。”
毒蛇的憐憫並不常見,但黑尾鐵朗還是和他唱了反調:“你這話未免說得太早了。”
就像是遇見了那個家夥的失敗一般。他可不想要唱衰青葉城西。
被迫答應夜久衛輔練習的孤爪研磨在看到青葉城西發球區的選手後,附和黑尾鐵朗道:“只是這種程度還影響不了他。”
那家夥是一塊石頭,而不是隨著音浪泛起漣漪的柔軟的水。
稻荷崎的應援團和剛才截然相反的節奏不免令巖泉一感到詫異,可也僅僅是詫異。
他站在發球區調整呼吸,即使沒有刻意地去尋找,視野裡也能清晰地看見那道在裁判席上注視著他,朝他微笑,給他帶來安定的身影。
整個世界除了她和自己,以及手中的排球外,再沒有其他事物。
“嘭!”
穩健的發球猶如不可撼動的山岩,排山倒海而來的氣勢令稻荷崎眾人的思緒和動作為之一滯。
“無觸球得分。”
“幹得漂亮!小巖!”
大將優神情複雜:“這兩個家夥是妖怪嗎?他們心態也太穩定了吧。”
黑尾鐵朗輕笑:“如果心態不夠穩定,也沒辦法在擁有牛島若利的白鳥澤手下強撐五年,然後脫穎而出吧。”
畢竟堅持遠比放棄要困難得多。
大將優的表情皺起來,他所在的戶美沒有踏上全國大賽的舞臺,沒有機會與白鳥澤正面交手。但,即便如此,他仍聽說過牛島若利的名號,那個實力遠超高中生的天才,毫無爭議的全國第一主攻手,國青隊的成員。
而擁有這種選手的白鳥澤,還是輸給了眼前的青葉城西。
“真是可怕啊。”他嘟囔道。
“是啊。”黑尾鐵朗附和,早在五月份還旗鼓相當的對手,到了八月份實力已經遠超他們一大截,實在是令人豔羨和欽佩的進步。“稻荷崎一向被譽為最強的挑戰者,目前來看,青葉城西這匹橫空出世的黑馬和這個老牌強校相比毫不遜色。”解說員的聲音在音響的加持下放大。
及川徹抬眼看向空中。
挑戰者也好,黑馬也罷,這些都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想要的是,成為制霸球場的王者。
“小巖,再來一個好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