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以後想要加入的球隊嗎?”桐山靜隨口問起,她不介意當一個多推人,畢竟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精力和時間。
雖說這樣一來在賽程沖突的時候就要取捨一下去看誰的比賽了,她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決定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巖泉一轉著手中的排球,急速旋轉的排球只留下模糊的色帶,看不清它的樣子,就如同巖泉一此時茫然的心緒。
他有想要加入的球隊嗎?
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能堅持打下去大抵是因為有及川和青葉城西的隊友們,想要和他們一起打敗白鳥澤,進軍全國。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成為職業這件事,可職業球員這四個字就在那裡閃閃發亮,光是暢想一下就讓人心情愉悅。
如果能一直打下去就好了。
但巖泉一還是無法回答桐山靜的問題。
他沒有足夠亮眼的履歷,在身軀和才能上也無法和牛島若利等比肩。
巖泉一感到自己頭腦發脹,恍惚體會到一瞬間從山腰跌落,深陷入泥沼中無法呼吸。
“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這句話就像是鮮血從他的嗓子裡淌出。
桐山靜手指輕顫,她又有些先入為主,造成了他現在的痛苦。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以成為職業為目標的。
她繞到他的身後,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另一隻手迫使他仰著頭,自己低頭在他額上輕柔地落下一吻。
“忘掉我剛才的話吧。”
她不太清楚如何解決掉剛才她造成的問題,討論職業這件事並不合時宜。
只好再製造一個問題,轉移他的注意力。
巖泉一隻感到有隻柔軟的手捧起自己的臉,柔順的發絲輕拂過自己的臉頰和脖頸,帶起一陣癢意,接著額上就傳來陌生的觸覺。
像極了幼時母親給的晚安吻。
一個柔軟的輕吻。
他的大腦彷彿停止了運轉,剛才的動作比起曖昧,安撫的意味要更多一些。
但仍令他的思緒斷了片。
內心那頭慾望的野獸得到機會,展露出獠牙,他感覺到有些饑餓,從心中生出的癢意忽地就到了喉舌。
桐山靜掌下覆蓋著的面板開始發燙。
“我可以要更多嗎?”巖泉一聲音嘶啞地詢問。
他抬起手覆在桐山靜遮住他雙眼的手上,接著滑到她的手腕,輕柔地握住,牽引她的手離開,露出自己懾人的雙目,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你想要什麼?”桐山靜沿著那隻手的方向,回到巖泉一的正前方,直視著他的目光。
她第一次從巖泉一身上感到了危險的訊號,不過這點危險遠比他剛才的苦痛更容易讓她接受。
“我想要一個吻。”
“可以。”
巖泉一從椅子上起身,小心地湊到桐山靜面前,無師自通地環住她的腰肢,低下頭,輕柔地將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距離近到他甚至可以看清她雙眸倒映著的自己的身影,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自己在飲鴆止渴。
巖泉一感到自己更加餓了,他用盡全力剋制住自己想要張嘴咬住她的唇的慾望。他慢吞吞地往後撤步,將自己的唇從她的唇上移開,卻不忍松開環抱著她的手。
他的腦袋像是裝滿了沸騰著的熱水,自顧自地冒著熱氣,發出喧鬧的沸騰聲,令他無法思考。
桐山靜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
“光太郎,你現在回家了嗎?”
沒有,我正要和赤葦去吃飯,吃完飯就回去。靜感冒了嗎?聲音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