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頭牌看著風光,誰知道那背後有多少苦。”
“厄運啊,總是挑那些最苦的人身上落。”
清潯站在販賣機旁,緩緩喝了一口手裡的燕麥拿鐵。
熱是熱的,可那一口下去,卻盡是苦味,像奶也沒法遮蓋的焦灼感,從喉嚨苦到了胃。
她頓了頓,竟鬼使神差地,又買了一罐熱咖啡。
暖暖胃吧。她告訴自己。
隨後,她往急診室那邊走去,卻不見江時序的身影。
她朝值班醫生輕聲詢問:“您好,請問剛剛那個病人家屬……還在嗎?”
醫生抬手一指:“你說他啊?他往那邊走了。”
“謝謝。”
清潯轉身朝那邊走去。
身後,那醫生低聲自語了一句,嘆息不已:
“唉,也是個苦命人啊……”
醫院的樓梯間內,燈光昏黃,映在冰冷水泥牆上,斑駁陸離。
一點星火在陰影處時明時暗,像他眼底燃著的孤獨。
江時序倚靠在牆角,單手插兜,另一隻手夾著半截未燃盡的煙。
那身板修長挺拔,哪怕疲憊也透著驚人的風度,像是一副畫裡走出的頹廢美人。
他低垂著頭,幾縷捲髮散落在額前,眼下隱隱青黑,一看就是徹夜未眠。
但那點倦意並未削弱他的美感,反而給他平添幾分“喪”感的性感。
帥得過分,又頹得剛好。
煙霧在他唇齒間繚繞,襯得他唇色愈發紅潤。
清潯站在他面前,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中的咖啡輕輕遞了過去。
“喝點吧。”
江時序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深得像海底沉潭,情緒沉沉浮浮,卻不言不語,像在防備,也像在審視。
他沒動,只是夾著煙的指尖輕輕彈了彈,菸灰落在腳邊。
“用不著。”
他的聲音冷得像剛從雪裡撈出來,疏離又倨傲,一如既往的不給人靠近的機會。
他轉身就要走,一步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