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訶德家族還有個庫房,就在會場的地下一層———庫房裡是家族歷年來在海上火拼、黑吃黑、殺人越貨等等手段掠奪而來的珍寶及寶藏,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極其可觀。有時遇上拍賣品數量不多或價值不高的時候,家族就會從自己的財庫挑些有意思的古董或者重工精緻的項鏈、戒指和王冠之類的,加進拍賣名錄。一方面是用來充數,一方面也是順理成章的把贓物賣個好價錢。
只有變成錢,才好花出去。
————森鷗外盯上的,根本就是唐吉訶德家族的家底。
而這份家底,這個重要的庫房,現在正由特雷波爾和砂糖看守。
森鷗外從衣兜裡拿出一個電話蟲,撥通了一個號碼:
“恩,是我。”
“現在庫房的監控畫面已經被我切換成了先前搭建的和倉庫擺設一模一樣的房間了,也就是說,無論庫房發生什麼,都不會驚動莫奈。”
莫奈,她是目前會場裡唯一有觀看監控許可權的人,只要她不被驚動,不開啟元素化變成雪花把一切盡收眼底,最終目的——‘偷家’就不會被發現。
森鷗外繼續道:“我很快就到,那個砂糖不足為懼,我的愛麗絲就能解決她,愛麗絲是人形異能,不會被她的童趣果實變成玩具,你只需要考慮特雷波爾就好,庫房裡的黃金製品很多,我想這對你會相當有利,但是和特雷波爾的戰鬥要速戰速決,時間太長的話,我擔心多弗朗明哥會回到這裡……”
等森鷗外結束通話電話,一旁的太宰托腮思索狀:“但是多弗朗明哥顯然是跟著阿瑟的。”
森鷗外一愣,眉頭跟著皺起,他本來都要走了,聞言卻不得不停下腳步。
他端詳起太宰的表情,以一種不確定的口吻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吩咐阿瑟去引開他了?”
森鷗外又想到一個關鍵性問題:“剛剛多弗朗明哥說,阿瑟相信你已經死了,如果她不先求證真偽,反而執行你的命令,那大概是身上帶著你的生命卡…可那也不對,你已經透過控制心跳的方式,使得生命卡燃燒殆盡了,所以決定會合的生命卡是我的嗎?”
太宰治高深莫測,伸出食指搖了搖:“生命卡是文斯莫克.伽治的綠頭發的兒子的。”
“??!”
森鷗外少見的錯愕了一下,他脫口而出道:“她找到的那個酒館可沒有文斯莫克。”
“當然是她找來酒館後,我又給掉包了。”太宰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螢幕上播映的七彩斑斕的光影打在他的臉上,
“那個小鬼在美發店坐了好久,這事你是知道的,收集一點頭發很容易。”
森鷗外的臉色不太好看。
“別生氣啊森先生,這可不是我有意擺你一道,你想想,多弗朗明哥跟著阿瑟,阿瑟跟著生命卡,無論生命卡是我們誰,都會很麻煩。”
森鷗外卻不信這番話,他嘴角抽搐了兩下,雙眼緊盯著太宰道:“太宰君,你是不是除了阿瑟的種族的血液基因外,還答應了文斯莫克別的什麼東西?”
太宰攤手,一副無辜的樣子:“森先生,那您覺得文斯莫克還會看上什麼東西呢?”
森鷗外沉默了足足五秒。
五秒後,森鷗外的臉上重新掛起afia首領常顯露於人前的溫和的微笑,他的語氣意味深長:“太宰君,我差點忘記了,你早就有我的生命卡,卻一直拖著沒有找我。如果說我是因為港口afia就要揭不開鍋了,想在這裡得到一筆寶藏才隱姓埋名和海賊合作,你又是為了什麼拖到現在呢?”
太宰不置可否,他雙手插兜,語氣輕松:“你猜。”
揹著‘太宰’一路奔逃的阿瑟發現,她已經距離會場越來愈遠,反而離海岸越來越近。
這個事實讓她不禁疑惑,難道是森先生知道她需要在海面上才能切換到‘橫濱地圖’,所以已經先行一步,去港口一帶的地方等她了嗎?
但是這個方向顯然是60號69號小島,憑著她頑強的記憶力———實際上是雷利耳提面令揪著她背下來的,比如1到29號gr有人口|販賣店、人口|拍賣會、不法地帶等。9號gr是肥皂泡公園和遊樂場……她記得6開頭的港口都是海軍與政|府專用啊。
森首領既不是海軍,也不是政府……可生命卡顯示的方向又的確是這樣。
不管了!大概聰明人有聰明人的辦法吧。
————然而,入目可及的藍色港灣上,一艘正經船都沒有,只有一隻超級超級超級巨大的粉色蝸牛。
粉色巨型蝸牛半耷拉眼皮,擺著沒睡醒的一張厭食臉,背上的蝸牛殼馱著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的方形草皮平臺。
草皮平臺上建有一座小樓,還有幾個花壇,花壇的前面有一根升旗杆,若不是巨幅黑色旗正在海風中獵獵飄揚,上面寫著醒目的白色大字【66】,阿瑟會以為這是一所學校。
66?傑爾馬66?
如果是那樣,就說得過去了,畢竟剛剛合作過的嘛。
阿瑟眉開眼笑,放下心來,她屈膝一跳,準備就這麼跳到人家的地盤上。
但身體向下墜落的時候,那方形草皮平臺的邊緣處,也就是那四個邊長,卻齊刷刷的伸出密集而整齊的炮口,它們自動瞄準了空中的阿瑟,同時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