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絕雖然行事有點乖張,但人品沒得說,絕不會撒謊。
再看雲琛,她髮絲微亂,眼眸低垂。臉頰上,兩道傷印如女子口脂似的嫣紅,襯得她面板更加白皙如美玉。
她整個人看起來像快碎了似的,緊緊抿著嘴,一副倔犟卻不肯解釋的樣子,小模樣確實我見猶憐。
再聯想前幾日傳的沸沸揚揚的“雲琛偷看霍乾念洗澡”的事,眾人立馬下意識信了花絕的話,紛紛看向霍乾念。
霍乾念臉上倒沒什麼特別的,他一向不輕易透露喜怒,眾人都早已習慣。
但葉峮還是從他眼中捕捉到一閃而過的驚訝和低沉。
霍幫男人多,最忌諱龍陽斷袖,俗稱兔爺。
如果雲琛真如花絕所說,那按照規矩,必須將她逐出霍府。
“雲琛。”霍乾念叫了聲她的名字,但沒有問任何問題。
雲琛抬起頭,也沒有說一個字,只用一雙大眼睛直視著霍乾念,迎著那審視懷疑的目光,毫不畏懼地看過去,眼神裡沒有一絲怯懦。
不知是從雲琛那雙看起來委屈、倔強又可憐的大眼睛裡看出什麼了,霍乾唸的眉頭擰了又散,最終開口道:
“謠言無稽,不必多說。拖下去,各打五十。”
幾個武備總管上前,分別拖著花絕和雲琛往外走,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心裡犯嘀咕:
說是打五十,沒說用什麼打啊?
一個武備總管小聲問:
“少主,用什麼打,打哪裡呢?”
霍乾念剛要開口,就聽花絕委屈巴巴地叫道:
“少主!你幹嘛信這個小白臉不信我?我是為你著想啊!必須得把他趕走!他覬覦少主你的美色啊!”
美……色?
葉峮愣愣地看向霍乾念。
霍乾念腿廢了之前,身形高大,武藝超群。
腿傷之後,由於長期坐臥,很少外出,他確實不似從前英武,整個人有些瘦了,樣貌也從鋒利變得陰鬱俊美了許多。
但要說美色?
葉峮覺得,花絕好像在用一種很高階的方式,拐彎抹角地罵主子。
果然,就著武師問的那句“用什麼打?打哪裡?”
霍乾念寒聲道:“用鹽水柳條!抽嘴!”
另一邊,拖著雲琛的武備總管也試探地看向霍乾念。
霍乾念打量雲琛一眼,後者仍舊一副既不解釋也不怕罰的樣子。
早在雲琛和花絕來之前,霍乾念就已將事情瞭解大概。
這場架,花絕挑的頭,雲琛先動的手,就這麼簡單。
想了一下,霍乾念道:
“用竹尺,打手!”
那武備總管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