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就是,遮遮掩掩真是小家子氣。”
她是周侍郎家的千金,祖母是榮安侯的長姐,她還要喚世子一聲三叔。
馬棚裡的人不多,但是聽到的無不掩著袖子偷笑。
衛國公府和榮安候府的婚約大家都知道,但是這麼不知廉恥地偷看哪裡像一個世家貴女的做派。
“我才沒有看他!”沈薇寧從來沒有這麼一刻覺得這樁婚約就是恥辱!
她推開潘文嫣的手就跑了出去。
陶夢熙立刻給潘文嫣使了個眼色。
她好不容把戲臺都搭好了,角兒可不能跑了。
潘文嫣攔住跑出馬棚的沈薇寧,眼尾看到另一邊馬上的幾個青年,不留痕跡地側身,好讓兩人都能被看見。
“寧兒彆氣了,周姑娘也是嘴快,再者世子是你未來夫婿,你不看誰還能看。”
一番好似安慰的話,就像一把尖刀。
沈薇寧受夠了別人的嘲諷似的眼神。
“都是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不樂意來馬場了!”
她孃親去世得早,府中又沒有什麼女主人,京中各府的宴會都沒有辦法給沈家下帖子。
她也沒有什麼機會認識其他的閨秀。
夢熙是去歲她及笄的時候,認識的。
兩人一見如故,一來二去,便十分的熟稔。
沈薇寧十分地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手帕交。
夢熙喜歡騎馬,她怎麼會不高興陪同,她不會騎,可還是會在一旁加油鼓氣。
現在潘文嫣的自作聰明,將她曲解成一個不講情理,跋扈驕橫之人。
她還怎麼面對夢熙!
沈薇寧情緒激動地推開潘文嫣,“現在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話,你滿意了嗎!”
潘文嫣一個趔趄,差點兒摔跤。
“寧兒,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我了……”
沈薇寧看著她臉色蒼白,惺惺作態的樣子,心中的怒火更是無以復加。
“我哪兒誤會你了!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從出門到馬場,我幾時說了不願意陪夢熙!”
“在家中你挑撥離間,現在到了這裡你挑撥離間!”
潘文嫣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小聲啜泣,“寧兒,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兒行至兩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