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看見臉上的紅痕,姜菱把家裡的鏡子倒扣了過去,防止被宋觀書不小心看到。
他沒有發現臉上的紅痕,只是再不去搭理姜菱。
姜菱骨子裡也是有點賤的,把人家惹惱了,又巴巴地去哄。
宋觀書收拾碗筷,她就跟過去主動刷碗。
“我來我來,你去歇著。”
推著宋觀書出了廚房,姜菱打掃衛生那叫一個盡心盡力,按照宋觀書曾經的標準打掃,將廚房擦得一塵不染鋥光瓦亮。
幹完之後,她還不忘拉著宋觀書來邀功,“收拾得幹淨不,全都按照你的要求來。”
姜菱認為自己是在主動低頭給他遞梯子了。
宋觀書卻不買賬,“你很聰明,沒有我在你身邊耳提面命你也能做得很好,看來不是學不會,而是不想學。”
這人比往常難哄多了,姜菱提醒自己,以後可得忍住了不能再犯賤。
但自己有錯在先,不能任由關系繼續僵著。
在兩人相繼洗漱之後,姜菱仍然不氣餒,宋觀書坐在炕沿邊看書,她故意湊過去沒話找話,“看啥書呢?好看嗎?”
姜菱才剛洗過澡,身上還帶著水汽。
潮濕的水汽帶著獨屬於姜菱才有的味道,霸道地鑽入他的面板、他的身體,燻得宋觀書有些心煩意亂。
宋觀書已經不氣了,只是故意板著臉。太輕易原諒姜菱,會顯得他不值錢。
姜菱語重心長說,“別生氣,我聽說睡覺前生氣,人會變醜。”說著,她做了個鬼臉。
宋觀書沒好氣白她一眼,“淨會胡言亂語。”
總算不是不理她了,“真的不是開玩笑,你難道沒有聽說,睡前生氣,結果第二天起床就變成了小傻子。”
“就不能盼我一點好。”
姜菱討好地說,“我就是怕你氣壞身體,所以才勸你不要生氣。”
宋觀書其實好說話,姜菱沒什麼心理負擔地躺下了,只是她沒有想到,宋觀書的面板那麼柔嫩,紅痕過了一晚上還沒有消掉,反而微微發紫,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早就知道他面板好,即便不擦護膚品,依舊白嫩細膩。
現在才知道,他的面板不光潔白細膩,而且還嫩得很。
為了不叫宋觀書看到自己的臉,姜菱早上梳頭發的時候都沒有使用鏡子。
雖然紅痕在宋觀書臉上,最終是藏不住的。
上班以後被他的同事指出來,叫他發現,那時候姜菱不在技術科,宋觀書想找她算賬都不能了。
財務科就在一樓,宋觀書按照慣例把姜菱送到財務科門口才準備回技術科上班。
還沒上班,財務科幾位幹事或站或坐,正在開著門熱火朝天地討論著廠裡拖欠工資的事兒,站在走廊裡都能聽見她們談話的內容。
看見財務科的牌子,姜菱伸手揮了兩下跟宋觀書再見。
“我到了,你快回去上班吧。”
宋觀書語調平靜道,“沒關系,不急,只差兩步路,送你進入財務科,我再回去。”
從前都讓他送到了財務科辦公室的門口,今天是怎麼了,財務科內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想讓他看見嗎?
宋觀書心中冷笑,不想讓他看,他偏要去看看。
科裡最能說的於家鳳大姐還在醫院裡躺著,另一個文員大姐立刻頂上。
姜菱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聽這位文員大姐說,“我的工資是一箱洗發水,我男人是棉紡廠的,這個月發了不少布,他發的布給我們一家老小都換了一身新衣裳,這還好,就是天天洗澡,也用不完一箱子洗發水啊。”
“我跟周圍人家交換,但是大家寧可換布,也不願意換我的洗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