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聞野喝著水路過，瞥了一眼平靜地說：“沒生病，發情了。”

寵物發情是件正常的事，但喬伊斯的發情期卻持續得很長，房間裡隨處可見的尿漬無不彰顯著它的雄威。

終於，楚默忍受不了了，在徵求段聞野意見後帶著喬伊斯去做了絕育手術。

喬伊斯叫的很慘，被醫生抱著進手術室前還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第二個主人。

楚默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接著背過身去不看它。

做完手術出來後，喬伊斯的一雙大眼睛毫無聚焦，茫然地吐著舌頭，一副狗生無望的樣子。

楚默給它準備了一個軟軟的窩，小心翼翼地把小狗放進去，就怕碰到它的傷口。

喬伊斯脖子上被段聞野套了伊麗莎白圈，哪兒都舔不了，整天聾拉著耳朵趴在坐墊上。

楚默知道它成了“小太監”心裡不開心，變著花樣地給喬伊斯餵食物，還經常把它抱在懷裡給傷口塗紅黴素。

幾天過後，喬伊斯慢慢接受了現實。

蛋沒了生活也仍要繼續。

楚默平常課不多，自從借住在段聞野的公寓之後，兩人都是一起去學校。

沒課的時候他喜歡去圖書館，東大的圖書館很有特色，外表看來氣勢恢宏，裡面藏書涵蓋古今，各種學術文獻也很充足。

楚默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前一有空閑就忙著工作，沒時間看書，這段時間和段聞野一起，倒多了很多閑暇時光。

陽光很好，透過樹葉的縫隙輕輕灑落在楚默身上，為他整個人留下朦朧的光暈。

修長的指尖劃過書頁，他準備邊等段聞野下課邊看書。

不知不覺坐到了傍晚，館內的人群換了一批又一批，楚默開啟手機，這才看到段聞野十分鐘前發的訊息。

段聞野：【下課了，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楚默揉了揉發漲的眼睛，告訴段聞野自己在圖書館後起身收拾揹包，正巧此時肩膀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回頭發現竟然是許久未見的周毅成。

周毅成戴著金絲眼鏡，在看到楚默轉身的那一瞬間驚訝地笑了起來：“楚默，真的是你。”

因為四周很安靜，他刻意壓低了聲音。

楚默也愣了愣，自從上次告訴周毅成自己在為一個朋友工作之後，兩人就沒有什麼聯絡了，他點頭道：“來看書，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

“我找幾篇文獻給論文做參考。”周毅成看到楚默收拾座位的動作了，便問道：“要走？”

楚默拿起包：“嗯。”

“那正好，一起走吧。”周毅成跟楚默並肩走出了圖書館，自然而然地跟他搭著話：“我記得你今晚沒課，咱們也好多天沒見了，一起吃個飯吧？”

楚默沒有立馬回答，他遙遙往外望，與不遠處的段聞野對上了視線。

段聞野單肩挎著包，背對夕陽，整張臉陷入昏暗看不清表情。

但他的目光卻如有實質，結結實實地落在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