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與社會的感情牌，永遠是最正確的感情牌。

鬼金君始終平淡如水：“在沒能準確算出它帶來的後果之前，我們不能做，這也是墨翟大人的要求。”

“把你們的墨翟給我喊出來。”裴溪竹很是不滿。

柳土君微微鞠躬，以示歉意：“放過我們這些打工的吧，北鬥七星都見不了他。”

談判不了了之。

裴溪竹摔門而出前，最後看了一眼柳土君。

她眯起眼睛，隱隱感覺到，那白色罩袍下，應該是換了個人。

語言習慣不會騙人，上一任柳土君文縐縐的方式沒這麼欠揍。

換了誰？

裴溪竹不知道，也並不感興趣。她只是覺得，新任柳土君很有意思，還很熟悉。

走出第三研究所，裴溪竹乘坐專車，前往k區市中心。

她要去私立中學接女兒。

程諾走出中學大門，束著高高的馬尾辮，制服襯衫和西裝裙精緻優雅，緞面領結反射出電子微光。

陽光下，裴溪竹打著油紙傘，快步迎了上去。

程諾見到她，愣了愣，卻只是禮貌地稱呼道：“裴阿姨好。”

或許永遠也不能算作女兒。

裴溪竹沒指望她會改口，心裡也清楚她不會改口。

畢竟父母去世時，程諾已經十歲，是懂事的年紀了。

裴溪竹心裡暗想，隨著成長程諾會意識到，間接害死她父母的罪魁禍首是誰。

她語氣溫柔，目光柔和：“諾諾，今天累不累？”

商戰中的冷酷與鋒利不見蹤影，任誰看了都會不可思議。

程諾微微一笑，盡管話語中帶著疲憊：“不累，謝謝關心。”

貴族私立中學，日程表一直排得很滿很累。

“晚上想吃什麼？我讓廚師做。”

程諾抬眼望了望她，眼中透出一絲懷念：“我想去夜市吃烤冷麵。”

那是她小時候最常吃的東西，她曾經也只是普通工薪家族的孩子。

裴溪竹眉頭下意識皺起：“可是那不太衛生。”

程諾眼中閃過一抹失落，輕輕點了點頭。

裴溪竹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心中一緊，馬上補充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讓劉管家跟著你去，順便查查商家的營業執照。”

“不用麻煩了。”程諾似乎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裴溪竹總覺得，無論過去多久，她和程諾之間始終有一層可悲的屏障。

程諾一定很討厭她。

難道這孩子看穿了，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裴溪竹暗想，如果能擁有一個真正的女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