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也不願重塑經脈，此事急也無用，容後再議吧。”身為掌門的葉雲落下了最後通牒，其他人也不好再提，便紛紛拂袖離去。

林悟隨著沈沐言出了這座巍峨的仙殿。

兩人靜默無言就這麼走著。

心髒帶來的痛楚，伴隨著是手指不自覺地抽搐，那感覺就像緊張到了極點。

林悟不喜歡這種感覺，她面色極其冷靜的平緩住呼吸。

“你為什麼會喜歡蘇玥玥？”

女子冷淡的嗓音就這麼毫無鋪墊的問出。

沈沐言身軀一頓，他停下了腳步，這是他從林悟因為人偶術被廢修為後，頭一回與女子對視。

他眸裡沒有雜質，似粹了星光，永遠都是那般的郎朗君子，“喜歡沒有理由。”

可他的眼裡沒有眼前這位女子的位置。

林悟眼神漠然地看著他，“可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

為了某人的執念，她選擇刨根問底。

“記得……二師妹你平日都很寡言，除了修煉到難處時才會來問我，可更多的時候修煉修出了岔子還依舊死腦筋的往下煉。”沈沐言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說起了與林悟的點點滴滴，“我那時很是苦惱又擔憂，我身為大師兄便多照看你幾分，可我從未想過，你會……”

他欲言又止。

“在大師兄眼裡，師妹你更像是年紀最小的師妹，修煉時莽撞的像個孩子，但平日又懂事的像個十分成熟的大人。”

“三師弟和小師妹過生辰時，皆有師尊贈予靈器，而你從不過這些凡間禮節，悶在洞府內修煉，從不過問這些，也從不去爭……師兄心疼過你，但那不是喜歡。”

得到了答案。

林悟道：“我知道了。”

她說罷，便走了。

林悟最大的悲哀就是她喜歡上的沈沐言確實是個很好的人。

她怨不了，恨不得。

這位很好的人也無論如何都不會屬於林悟。

……

大殿內，掌門葉雲與方才和事佬的一位紫袍長老並未離開。

紫袍長老面有愁容，“掌門師兄，這林悟秉性如此，實難撼動，你說那孩子不願，自清師弟還能強逼不成？”

葉雲讓他稍安勿躁，“你忘了自清師弟收他們為徒之時說過什麼嗎？”

“什麼？”見掌門露出高深莫測之色，紫袍長老催道，“莫吊著我了，這都過去十二年了，我哪還記得呀！”

“兩徒同拜一師，還真是我仙宗頭一遭……”

“那時，那女娃娃年八歲，自清師弟說——此子雖瞧著沉著冷靜，但內裡爭強好勝，心性不夠堅毅，能否成就天才之名，就需有人逼她。沒成想，數年之後還真逼出了一位十五歲金丹的天才。”

葉雲摸著鬍子，說起這些，他面上仍有對其欣賞之意，“我記得很清楚，入門走天梯時，那易家小子爬了三千階，她便要爬三千多十階，易家小子爬三千五百階，她就算是雙腳在靈壓下磨出了血，明明已經支撐不下了，還是爬了三千五百多十階，兩個孩子攀比，誰都不服輸。”

他無奈地笑著，“最後那女娃娃爬了整整四千階天梯，那血腳印足足印了一千多階，甩出了易家小子五百階梯，穩居第一……”

“自清師弟是林悟那孩子的剋星，就是不知於她是福是禍，也不知於仙宗是劫是災……我們便等自清師弟那邊的訊息吧。”

紫袍長老垂頭，“也只能這樣了。”

葉雲被勾起回憶，還想起了當時的另一樁往事來，“說起來，若不是見自清師弟百年來門下只收過一徒，不好奪人，不然我早有意再開府收徒，把那孩子搶過來當最小的關門弟子了……真是造化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