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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媽媽是老師爸爸是醫生,家庭成員簡單體面,成績也算看得過去,人也長得漂亮。

許敬宇忽略掉她的潛臺詞,趁著喝粥的時候勾起嘴角:“嗯。”

而最開始逼著許敬宇去相親的也是他媽媽,許敬宇當然保持反抗姿態。

他還是從前的他,但媽媽已經在時光的催促下老了,生了場大病,人也看開了很多。

許敬宇回金城看望她,她躺在病床上,問道:“你那個小女朋友去世多久了?”

他沉吟了一下:“將近十年了。”

他媽媽嘆息:“我想讓你談戀愛,結婚生子,不是想你按照我的要求活著,你在c市工作那麼累,我只是覺得,有個陪你的人,應該會好過不少。”

她退休了,仕途上不用繼續追求,跟他爸爸的婚姻經營得也實在一般,大病一場後,發現最記掛的還是兒子。

許敬宇也是那個瞬間發現,媽媽早就褪去年輕時那股咄咄逼人的銳氣,成為了最平凡的中年女人,和善友好。

他選擇低頭。

於是,後來親戚介紹一個姑娘認識時,他就答應了。

那個姑娘也是金城人,學歷也不錯,在c市國企上班,人也蠻漂亮的,講話時語速有點慢,很溫吞。

兩人一起吃了個飯,聊了點不涉筋骨的話題,彼此話不多,但都沒冷場。

送她回去的路上,那姑娘問他:“我對你挺滿意的,你呢?”

許敬宇下車抽了一支煙,用了三分鐘時間。

三分鐘後,他回到姑娘身邊,說了句:“那就試試吧。”

就這麼開始的。

乏善可陳,有些潦草。

這姑娘條件不錯,家裡人也滿意,在這個年紀戀愛結婚似乎更符合社會和職場對男性的要求。

捆綁在身上的社會時鐘按時播報,他就隨波逐流地走進人生下一場。

許敬宇也像周澤戀愛那天一樣,喊周澤出來吃飯。

周澤今年結婚了,跟妻子很恩愛,在備孕不能喝酒。

許敬宇就一個人悶頭喝,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

喝到最後,他突然問周澤:“你說這十年會不會是宋言跟我開的玩笑?”

他的眼睛在淚水浸潤下無比澄澈,一副又開始要自欺欺人的狀態,不過到底是不夠醉,理智很快就打敗幻想:“一晃就十年了,我二十九歲,宋言還是十九歲。”

周澤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宋言也希望你早點走出來。”

許敬宇自顧自說:“如果她還活著,我們現在是不是孩子都有了?”

十八歲,少女總愛做天馬行空的夢,遙遠的未來都在我每個不想聽的課上認真規劃,我跟許敬宇說,我喜歡c市的冬天想定居c市;辦婚禮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可以哭,我要給大家唱一首《寶貝》;以後生倆小孩兒吧,一兒一女。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許敬宇的眼眶滑落,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看他幾眼。

“那會兒我就計劃本科畢業就帶宋言見父母,研究生畢業就結婚,房子買在三環家裡不會有什麼負擔,要有向陽的落地窗,方便她養花,再養只狗。”

“她這個人挺浪漫主義的,畢業估計會回學校當老師,我就累一點多賺一點;然後穩定下來她願意的話我們就生個小孩兒,最好是女孩,長得像她,可愛又活潑,多好。”

許敬宇絕對不是隻會嘴上說說的渣男,他腳踏實地一步步地努力,拿國獎,跟團隊申請專利專案,準備大二寒假就去實習攢實習經驗以便未來的簡歷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