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下一秒他們又要缺胳膊少腿，好在此刻，程雷他們都是完整的。

不對。

之前殘缺的人都是幻象，現在程雷他們都是完整的。

這是不是就代表眼前的夥伴們都是真實存在的。

“猜生死。”

姜戈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跳動，彷彿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他生怕自己稍微有動作，就會讓眼前的夥伴們重蹈覆轍。

他腦海中不斷盤旋著紙上的提示，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銳利的鉤子。

姜戈試圖朝前方邁出沉重的一步。就在他的腳剛剛離開的瞬間，周圍唯一的光線消失了。

緊接著，一束刺目的光亮精準地聚焦在他和夥伴們之間的中央位置。

姜戈驚愕地瞪大了雙眼，思凱赫然出現在光束之下，其他的小夥伴們也都消失在黑暗之中。

還沒等姜戈做出反應，甚至連呼喊聲都還卡在喉嚨裡，一道冰冷的光影如閃電般在那明亮的光圈中一閃而過。

那寒光凜冽的刀刃無情地劃過思凱的脖頸，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姜戈只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便看到思凱的腦袋滾落下去，鮮血噴湧而出。

“不要。”

驚悚的畫面如同一把熾熱的利刃，直直刺入姜戈的靈魂深處，他雙眼瞬間佈滿血絲。

他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崩塌，身體本能地不顧一切衝向思凱。

一道無形的屏障如同一面堅固的玻璃牆，任他如何衝刺，身體總是被無情地彈回來。

姜戈顧不得疼痛，不斷揮舞著拳頭。

“思凱、思凱……”

他無力地拍打著透明玻璃牆，一下接著一下。

“生還是死？”

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戲謔的聲音，似乎正在嘲笑姜戈的無知。

“猜生死，就是這麼個猜法嗎？有本事衝我來啊！”

姜戈瘋狂地砸著玻璃牆。

“不猜則視為放棄。”

“活，活，我要他活著。”

姜戈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搞什麼把戲，但是他不想思凱就這麼死了，他希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迷惑他的幻象。

然而，白色的燈光再次消失，燈光再度亮起來的時候，思凱已經回到原來的座位上了。

可他的腦袋卻消失不見了。

“啊！”

姜戈忍不住大喊一聲，他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如果讓他眼睜睜地看著所有夥伴都死在面前，那他還不如撞死在眼前的玻璃牆上。

念頭一出，姜戈就狠狠衝向玻璃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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