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年滿眼欣賞,回答的理所當然。
“為什麼?”
金色步搖又是一晃。
但這次,青年靜靜坐在窗邊,而外處偶有小雪飄零過來,他沒有再回答問題了。
下刻拿了新簪子的侍女遲遲趕來,二人也沒有再說話討論的時間。
虞餅上輩子母單二十年,這輩子也過得兢兢業業十分刺激,但在紅蓋頭蓋在腦門上的剎那,她還是產生了瞬間的不適,倒不是因為緊張窘迫等情緒,而是視線被遮住的無措。
燭火幽幽,天色乍亮後也逐漸沉下,人走茶涼,直到侍女到來牽起她的手,將她從後院領到前堂走過小道時,她幾乎已經分不清是何時間了。
“夫人,這次你們成婚沒有請其他賓客,是因為少爺說不想辦大,您心裡不用介意,少爺說了,等他日後身體好轉,再補給您一場大婚。”
似乎是一路上週圍安靜地太過詭異,侍女擔心虞餅心情不好,連忙開口安慰。
只是不知這話中內容是真是假。
虞餅點頭表示知曉。
畢竟用招親錢財換來的沖喜兒媳婦,說出去定然是不好聽的,招親熱熱鬧鬧,成婚倒安安靜靜。
被領入堂內後,她的手被牽到了旁邊人的手上。
低頭望向腳邊,明顯能看到木製輪椅,虞餅定下心,明白等等走個流程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卻沒有想到,在主持唸完詞後,所謂的三拜高堂並沒有發生,原本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站起來,忽而抬手緩慢地將虞餅頭上的紅蓋頭掀起。
“阿年,這不合禮數……”
城主夫人還想要阻攔,可手中的動作晚了一步,根本趕不上,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新娘子的臉龐露在的空氣中。
“難道隨便娶個女子生下個孩子延續你們年家的血脈就合禮數了麼?”
白髮青年依舊是含笑的,他手中拿著紅蓋頭隨意盤轉,話雖說得輕佻,但其中倒並未帶著輕蔑和諷刺,像是對既定事實的無可奈何。
“……”
虞餅靜靜地望著這一幕,忽而腦子中產生了個荒謬的念頭。
先前,對方曾經詢問過她,能不能帶著他一起走。
可是難道被她拒絕後,對方就會安然度日,不會離開了麼?
想必不會的。
無邊的大海困不住海鷗,它必將翱翔於天際重獲自由。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我們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們莫家的以後……”
城主這次一反先前寬和慈祥的態度,皺起的眉頭和不容置疑的語氣突出他的專橫。
“來人,先將新娘子和少爺帶下去關上個幾日!”
見紅火燭前的二人一個淡漠沒什麼反應,一個笑嘻嘻的無所懼怕,他便冷笑:“你從小吃府中的,住在府中,若不是我們作為父母供你吃喝,請醫師為你治病,你早已死在了從前。”
“難道是為了我嗎?難道不是你中過毒,導致你的子嗣多於死亡,而我是唯一活下的那個麼?嘗試了萬種辦法也無所可依,只能將希望放在招親上得到個親孫子。”
青年眉目深邃,唇畔勾勒出清淡的笑意,不知是對父母的憎恨,還是對自己的憐憫。
“動手!我還是先前對你太好了!”
城主一聲令下,旁邊的侍衛就此行動衝向二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