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思索要不要加碼的時候,聽到他答,“好啊。”
這就答應了?
唐玉箋一愣,佯裝淡定地低下頭,實則嘴角快壓不住。
“那我要採補你的時候,你不準反抗,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當然不會太過分,知道嗎?”
長離居然也同意了,點頭,“好。”
幾乎她說什麼,他聽什麼。
這樣一個予取予求的少年,與任人宰割的羔羊沒什麼區別。
唐玉箋不覺得自己是什麼良善的好妖,也不覺得自己說話有什麼說服力,她吵架從來吵不過西苑那些僕役,說到底還是長離太好騙,好傻。
她想,等她找到更好的修煉方法,就放過他。
唐玉箋伸手摸上長離的髮絲,他只是輕微躲了一下,便不再動了,溼漉漉的髮絲像沾水的綢緞,細滑卻有些纏手。
略帶隱忍的側臉,是她看過最好看的美人圖,那雙淡金色的眼睛與他的模樣渾然天成,彷彿天生就該長在這張臉上,像落入凡間的謫仙一般。
這種顏色的眼睛實屬罕見,畫舫魚龍混雜,唐玉箋見過那麼多人,卻沒有一雙眼睛是他這樣的顏色。
她的手摸著,沒輕沒重,像先前喂兔子時摸它們的耳朵。
桶裡新換的水是涼的,可長離的體溫在攀升。
從頸部開始,淺淡的紅暈逐漸擴散至肩膀、鎖骨,再到腰腹往下……如同細絲般,一路蔓延,一點一點的,逐漸覆蓋了他的整個身體。
唐玉箋以為他是疼的。
她想自己要從現在開始做一個好主人,擦了手,轉身從石桌上拿起一個陶罐,繞到長離面前,“張嘴。”
他真如唐玉箋之前說的那般,順從地張開了唇。
唐玉箋抬手,將一顆蜜糖塞進了他嘴裡。
彎著眼睛笑眯眯地問他,“甜嗎?”
“喀嚓”。
糖在牙齒間碎開。
猝不及防被餵了東西,長離反應過來,眼中流露出不解,後知後覺抿了抿,溼紅的唇瓣上還粘著一塊糖漬。
這反應,彷彿從來沒有吃過糖一樣。
“吃了糖就沒那麼痛了。”
唐玉箋晃了晃手裡的陶罐。
“喜歡?”
少年沉默不語,顫抖著睫毛,視線仍舊死死落在她臉上。
看著她腦袋上簡陋陳舊的木簪,想起大陣裡那些獻祭上來的財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