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被吃的紅紅的,人卻無知無覺。
她不記得,他們曾一同透過那狹窄的門縫窺探過什麼。
同樣,她也忘記了,那扇小小的門縫背後,他們做過什麼。
……
南風樓上。
剛做了一躍成為主子美夢的泉,卻並沒有想象中那般風光。
他被強行壓著拖出了華貴的閣樓,被他的兩個僕役摁住肩膀,屈膝跪在隨時會被人看見的長廊上。
他的面前站著一道高挑的影子,卻並非活人。
高大精細的木傀是從瓊樓出來的,雖然只是個被妖氣點靈的死物,此刻卻像真的活過來了一般,冷著臉,一雙由筆墨畫上的黑眼睛陰沉沉的,像是能滲出水來,詭異至極。
傀儡身軀沉重,抬起腳踩上泉的肩膀,力道重得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生生踩碎。
他慘叫一聲,額頭瞬間砸在地板上,碎掉一樣疼痛。
木傀儡不會說話,但他身邊自有傳音者,那個帶著他住進閣樓,又指派了兩個僕役的錦衣管事,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一絲不經意的輕蔑,緩緩開口。
“你呀你,怎會如此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
“貴人不過是讓你別去招惹人家,離那位姑娘遠點。”
“你是哪來的勇氣,竟敢出言不遜?”
“你得悄無聲息地消失,別讓她察覺,更別讓她傷心。”
“你怎麼就這麼不識相,難道忘了你現在的榮華富貴是從哪求來的了嗎?”
“嘖……真是個蠢貨。”
泉痛得額頭上冷汗直冒,汗珠細密如雨,順著他的臉頰和身體滑落,將他的衣物浸得溼透。
骨頭大概是裂了。木傀儡並未多作為難,更像是警告,離開時腳步聲沉悶,像砸在泉的身上。
他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臉頰抵著冰冷的地板,聽到管事在頭頂留下一句好自為之。
身後兩個僕役像是得到命令,並沒有起身扶他,而是說,“公子緩緩,我們明日一早就去為公子取藥。”
南風樓的另一側,樓臺上的門被推開,看到他悽慘的模樣露出驚愕之色,急忙快步走近。
對方扶起他,給了他一瓶藥膏。
還在驚呼,“管事怎麼責罰的這樣重?你是犯了什麼錯嗎?”
泉費力抬頭,分辨出來者是近來聲名鵲起的兔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