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妖,應該也沒有見過什麼好東西,這大抵是她能拿得到的最好的東西了。
“不是要給我嗎?”燭鈺開口,嗓音柔和許多。
話音落下,妖怪暗紅色的眼瞳睜大了一些,唇角也向上彎起,很開心的樣子。
“那殿下要嚐嚐嗎。”
燭鈺淡淡嗯了一聲。
唐玉箋朝他笑,眼睛彎彎的。
就這麼開心?
燭鈺思緒飄遠,嚐了點瓷瓶裡的東西。
哪怕對於人間來說,這東西也劣質了些。
賣給她酒的人許是摻了水。
唐玉箋的討好示和示弱來得並不高明,甚至於自己都有些忐忑。
可最終燭鈺沒說什麼,還收下了她的東西,命鶴拾去尋一把可以認主的新劍。
妖怪是有些無傷大雅的小心思,但本性不壞,左右將她拘在自己眼皮底下,好好教她便是。
……
夜風幽寒,更深露重。
命官踏入文昌殿,白日裡的情景突然浮現在腦海。
今日一早,他便收到了太子身邊童子的密信,催促他速去推算出仙君入輪迴的時間。
他不解為何殿下為何要得如此突然,仙君剛回無極,按理應閉關修養,入輪迴並不是急事。
可這種事哪輪得到他來置喙?他受了懲戒,渾身狼狽,只能盡力將自己收拾出還算得體的模樣,以免汙了天眼。
卻沒想到會在金光殿上見到絕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邊緣處的妖原本在太子的強大的威懾下不顯眼,可她所站的位置實在太高,那是一個本不該有人能企及的位置。
待那妖物離去,命官上前一步,在焦慮與驚駭之下強作鎮靜,欲向太子稟告,“殿下,剛剛那妖……”
可回應他的是上位者涼淡的一瞥。
“命官,你話多了。”
命官頓時心下一沉。
太子當真不知道那妖物是誰嗎?
不,或許一開始不知道,但從命官開口的那一刻,太子就什麼都知道了。
可他不允許命官將此話說出口。
那就意味著,無論那妖物是何身份,犯下過什麼錯,又與何人有過牽扯,命官都不能再提及。
所以他只能私下去警告那女妖一番,免得她動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訓斥完後,行至門外時,似乎隱約捕捉到了一絲落水聲……但他心想,應該不重要。
總不至於是那妖物畏罪跳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