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這種話。”
頓了下,他緩和了語氣,疑心這幾日她被自己嚇到了,又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我永遠不會傷你,也不會讓別人傷你。”
唐玉箋忍不住笑了一下,“那現在算什麼?”她問,“你為什麼把我關起來?”
“因為這樣才沒有人會傷害你。”長離理所當然地說。
唐玉箋問,“你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畫舫還在不周山下時,我們從楓林苑中醒來的那一天嗎?你覺得那天是我強迫你的嗎?”
“不覺得。”
長離輕輕彎著眉眼,只是笑容不達眼底,帶著淡淡的審視。
“我們之間做的所有事,都是我心甘情願。”
唐玉箋不再說話。
雲裡霧裡的過了幾日,她隱約得知畫舫已經離開了冥河,卻看不見外面是何光景。
唐玉箋在偌大的瓊樓上徘徊,走過了每一寸,翻過了每一個角落,她開始焦慮,悶悶不樂,即便身體妖氣充盈也提不起精神。
長離像是中邪了一樣,時不時就纏上唐玉箋,原本就極強的控制慾這些日子像是得到了釋放。
她的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他親手給她換衣服,給她洗澡,給她梳理長髮,像是唐玉箋走路不小心踩上的糖,一直黏著她。
無論白天休憩,還是夜晚睡覺,就連唐玉箋翻看話本或是喝甜羹的時候,他都依偎在身側,將頭埋在唐玉箋脖頸處,親暱地貼著她的面板呼吸。
陪著她。
留住她。
軟禁她。
他正極端地將唐玉箋束縛在自己身邊。
唐玉箋只記得話本里寫了長離會和那個美人一起離開,回到他原本逃出的地方,繼承大統,奪回什麼什麼法相,又重新回到什麼什麼高位。
後面的劇情她草率翻過,因為不喜歡話本里將女妖描述得這麼壞,所以看得不怎麼用心。
只依稀記得女妖被公子重新捉住後,藏進了地宮裡。
還沒看完,那本書便不見了,不過沒了書還有她的噩夢,噩夢中她會被長離鎖在地宮裡,不讓她見任何人,最後親手剝了魂,抽走了真身。
如果不是前面一樁樁一件件都吻合了,唐玉箋不相信長離會這樣對她的。
可就算長離不會狠心剝她的魂,抽走她的真身,現在將她軟禁起來,卻是真真實實發生的事情。
他正在和夢中那個將她鎖起來,不讓她出去見任何人的長離重疊。
唐玉箋難過的想,她明明告訴過他的。
她會死。
如果長離真的將自己關起來,像夢中那樣,她就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