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但是。
各有各的不幸。
兔倌又動手把玩胸前的帶子,風情萬種的姿態,想將身上的衣衫褪下,可扯了幾下才發現被繫了死結,表情一時有些怪。
唐玉箋裝作沒看見,擦乾淨手躬身退出去。
關了門,臉跨下。
感覺渾身都染上了兔子腥。
亥時,冥河的熱鬧繁盛達到了巔峰,河神來了。
河面上燈光璀璨,奢靡的車馬妖轎不斷,宛如一幅絢爛的盛世畫卷。
數個挑燈陰官青灰慘白,如同幽靈般立於河面之上。
沒有雙腿,身形巨大,高達尋常人的三倍,巨人圍在畫舫周圍,硬是將水上城樓一般的華美畫舫圍了一圈。
琴師被請回了前苑,奏了一曲。
一曲驚鴻,滿船妖仙冥魔皆是驚豔不已,沉浸在餘音中久久不能回神。
冥河的主人極大的手筆,送來無數重禮。
其中最為罕見的,就是傳說中的紅蓮鬼燈。
妖琴師驚才絕豔,鬼燈自然送到了他手上。
河神來得快,走得也快。
與他一同離開的還有酆都城的城主,鬼國的陰官。
隨著貴客離席,寬闊的船頭響起密集恢宏的鼓聲。
無數個樂伶身姿怪異,穿著嘩啦作響的衣裙跳儺戲。
唐玉箋沒有去湊熱鬧,坐在船舷上啃青果子。
末微的妖怪們不允許露面,都藏在後院。
她看著遠處,好奇地問,“他們為什麼戴面具?”
“那是儺戲,又稱鬼戲。”
一同偷懶的妖奴努努下巴,“這戲是祭神跳鬼的,冥河連通陰陽,取悅的……是河上那位。”
“河上哪位?”
小廝向後示意。
唐玉箋抬頭。
看到一方遮天蔽日的巨大輪廓。
高山般巍峨恐怖的黑影,垂頭俯瞰畫舫,奢華的河上蜃樓在它的襯托下彷彿一片孤葉。
恐懼感不受控制瀰漫上心頭。
“不可直視神靈。”
妖奴的提醒響起。
唐玉箋猛然清醒過來,一陣後怕。
這道黑影的威壓太過磅礴,她一介小妖,剛剛險些散去靈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