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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困獸(四)

可立川真蝗卻完全不同,清醒而理智,沒有化作forsaken姿態的時候,全然只是班級裡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小透明,也會和同學嘻嘻哈哈,考試考砸也會吐吐舌頭,把卷子揉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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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像人類了,幾乎是把“心”的形態都復刻出來了。

“你覺得聖紋協會怎麼樣?是好單位嗎?”

“不是,一群神經病,甚至有著這麼危險的武器。”

海鬥掂了掂腰帶,這條銀色的萬代正版還泛著些許的餘溫,像是剛剛在爆發出神一般的威嚴之後,逐漸冷卻下來的餘燼。

“那你幹嘛還跟著他們。”

“再看看,等到我什麼時候想離開,就離開。”

海鬥說不清楚,新條彤在大口徑機炮掃射下下狼狽不堪的那一刻,在面對ethe時渾身浴血扣動巴雷特時的眼神,一遍一遍的在他的心中重演,像是某個寂寞了很多年的小男孩,獨自坐在電視機前,看著節目裡那個會突然跳出來保護民眾的特攝英雄。

為什麼要做到那種地步,明明聖紋協會是和方舟黨這種令人厭惡的群體混雜在一起的東西。

那是海鬥第一次被那樣保護……

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為了保護朋友和班上同學打架,老師把雙方家長都叫了過來,被他揍的幾個孩子哭哭啼啼,對方家長痛斥著他的罪行。

他被揍的更慘,三個高他一頭的大男孩騎著他輪番圍毆,但父親陸鈺來的時候,第一件事是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第二件事是一腳把他踹飛出去,第三件事是揪著他的頭髮一個一個給那些男孩們道歉。

朋友背叛了他,為了自己不再被欺負,他一口咬定是海鬥單方面挑事。

孩子之間的友情是純粹的,但是純粹的東西並不一定就那麼堅硬,像是普通的鐵始終硬不過複合合金,所以他的友情被輕易地單方面折斷。

沒有人會保護他,陸鈺在乎的是“兒子”,而不是“陸海鬥”。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那樣想要成為柊真白的英雄吧。

“聖紋協會可都不是什麼好人,那塊石板擺明給你下著套呢?你感覺不到嗎?”立川真蝗遞給他一塊墨綠色的石板,蝗蟲的圖案隱隱泛著幽光。

“他們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

“那我到底是什麼?”海鬥沒有接那塊石板,十幾年來,他的人生一直被陸鈺操縱著,成為他的父親所需要的那種人。

可陸鈺需要的是一塊可以拿得出手,在親戚朋友面前也能夠落落大方的和田美玉,可他呢?只是一塊扭曲的,連“人”的姿態都模仿不好,醜兮兮的泥陶。

直到現在,換成了新的大手,操控著他,給他碼好了軌道,告訴他他是怎樣的人?告訴他他應該去往何方?告訴他他的同伴應該是誰?

“真有意思。”

“活著,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樣不是更有趣嗎?”

立川真蝗沒有回答他,那個答案他不想說,也不能說,對於現在的海鬥,哪怕知道也沒有意義。

“小姑娘遊得挺快,看來我們的談話必須終止了。”

立川真蝗微微低了低頭,墨綠色的眸子看著路面上連成一線,勤勞地搬著家的螞蟻。

“快下雨了啊……”白襯衫的少年伸出腳尖。

對螞蟻來說,那就是山崩般的災難,幾隻螞蟻命喪當場,剩下的螞蟻亂做一團,然而立川的臉上卻泛起一絲笑意。

“怎麼使用,看你自己。”

眨眼間,立川真蝗的身影消失無蹤,像是從沒有來過,只剩下那塊hopper起源石板,已經被塞進海斗的手中。

“靠!”

嘩啦啦一陣水聲,渾身溼透的新條彤扒住礁石,像是老海獅般翻滾著把自己挪上岸。<暗算我。”

……

“哈嘍,老闆。”

鳴神我渡拖著奄奄一息的精神和身軀回到七海水族館的時候,七海晶正在擺放門口的小蛋糕,神情專注。

他本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拖著喪屍般的語調,首先打到招呼。

“喂……我說,鳴神我渡,你這樣無故曠工可是要扣工錢的。”

這一次七海晶沒有一如既往叫他“鳴神同學”,就算是脾氣再好的老闆,遇到這種員工無故曠工四天半,而且完全聯絡不上的情況下,估計也要惱火了。

雖然七海晶向來情緒穩定,但也不代表她在這種事上軟弱可欺,這次不給一個教訓的話,估計以鳴神我渡的性子不知道哪天就又突然玩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