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是宋澤蘭眼睛看不見,也察覺出危險逼近,伸手抵住她的唇,“安安,我沒有,我……我只是在想自己何德何能遇上安安這麼好的人,不嫌棄我是個瞎子。”
祁幼安還想繼續向下,但推拒她的那隻手也愈加用力,見狀,她只好放棄了,偷香竊玉不成也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當然是……”祁幼安故意拉長腔調,在看到懷裡人兒露出好奇時便壞笑道:“當然是因為宋大夫這味藥太神奇了,一眼就讓我喜歡上了。”
宋澤蘭不由想到前兩天她問自己能不能醫治相思,臉色微紅,有些後悔扯謊扯到這個上面了。
不過,這也是發自肺腑之言,安安貴為將軍府的大小姐,卻從沒有輕賤她,身上也沒有驕縱跋扈的壞習性,在她面前偶爾的強硬,亦或者撒嬌,都能讓她心尖兒柔軟下來,泛起綿密不絕的歡喜甜蜜。
但卻不想縱容祁幼安的無法無天作弄她,她掙紮著從祁幼安懷裡下來,“宋大夫不治傻病,安安還是另請高明吧 。”
她前面走,祁幼安快步從後面牽住她的手,“不行,就認準宋大夫了。”
宋澤蘭抿了抿唇,壓制著笑意沒有理會她。
祁幼安看得出來她媳婦兒心情變好了,也不禁眉眼彎彎,她傻?她才不傻呢。
……
兩人共處一室,依著祁幼安對自己那虎視眈眈的性子,宋澤蘭覺得需要給她找個事情做,便又丟給她一本醫書。
陽光明媚,照進窗子的時候,祁幼安正全神貫注讀著醫書,宋澤蘭少有的慵懶,半邊身子斜靠在床邊懨懨欲睡,手中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似乎隨時會從手中脫落。
但這份夏日寧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宋母和趙大娘在集市上遇到從青城過來求醫的李大牛問路,心地善良的她體諒李大牛從百裡之外辛苦趕來不容易,便將人帶到了醫館。
她將李大牛父子安置在大堂裡,便匆匆來到宋澤蘭臥房前敲門,“蘭兒,外面來了病人,是從青城來的,大老遠過來一趟娘也不好意思讓人家回去,要不你出來給人家看看?”
宋澤蘭從半夢半醒中被吵醒,抬手揉了揉眼睛,輕柔的聲音裡隱隱夾雜著些許倦意,“好,娘你讓病人先稍等一會兒,我很快便過去。”
祁幼安不是個不識大體的,聽到這人是從青城來的不僅沒有阻攔之意,還很興奮。
她放下書籍,便要攙扶著宋澤蘭過去 “媳婦兒,這人一定覺得你醫術好,才會跑到百裡之外來找你看病。”
她想到了兩個月前在青城的義診,宋澤蘭也想到了,“其實濟民堂裡的那位掌櫃來過一次,在義診前幾天的時候邀請我去坐診,不過我拒絕了。”
但她心底其實是想去的。
祁幼安看到她眉間隱隱的期待,好笑道:“為什麼拒絕?想去就去啊,雖說那時我不在,但你跟我娘親說一聲就成,她肯定會派人送你去的。”
她頓了頓,“媳婦兒,這個月我也可以陪你,從軍營回來的時候我向母親要了兩個月的假期。”
“安安,趙嫦玉……你不介意嗎?”宋澤蘭話音剛落,又開口把自己否定了,“還是算了,不去了。 ”
祁幼安愣了下,沒想到她媳婦兒還記著她跟趙嫦玉之間鬧不愉快了 ,她心頭泛暖,“沒事的,這次我帶上武器,再帶些人手,嚇死她,她要是敢出言不遜 ,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其實她也不是什麼壞人 ,心高氣傲罷了。”宋澤蘭唇邊浮起笑容,淺淡溫柔,“安安,你莫與她置氣,氣壞身子就得不償失了。 ”
祁幼安不置可否,那日的記憶歷歷在目,她哼哼道:技不如人,就好好學啊,老懟我算什麼本事?”
“那下次我遇見她了問問她願不願意拜我為師,我瞧著她不笨,學習了應該很快……”
宋澤蘭真聽進去了,可把祁幼安嚇得不輕,忙道:“可別,媳婦兒,我瞧見她就來氣,可不想做她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