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她選擇了閉上眼睛,彎下腰矜持地將臉靠近宋澤蘭。
宋澤蘭眸底溢位笑意,伸手捏了捏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便不再同她計較,心中只剩下對她的關切,“安安昨夜又沒睡?事情可解決了?”
她的指尖微涼,落在臉上很舒服,祁幼安還沒滿足她便撤離,便又厚著臉皮抓住她的手,重新貼在臉頰上。
宋澤蘭感受著掌心的溫軟細膩,沒有掙脫,只禁不住嗔怪,“不是不讓捏嗎?怎麼又送上門了?”
兩人捱得近,祁幼安盯著她呵氣如蘭的唇瓣,不自覺吞嚥了下,才理直氣壯道:“我言而無信,不行嗎?”
宋澤蘭被她灼灼目光盯得有些羞赧,將手抽出來道:“安安,別鬧,說正事吧。”
“……”
沒討到好處的祁幼安幽幽嘆了口氣,道:“解決了,席兄那邊也已經傳來了好訊息……”
她將昨夜在校場上將一幹人揍得老老實實的光輝事跡和趙雪生彙報的戰況悉數講給宋澤蘭聽,還繪聲繪色講了陳成業他們被打臉的反應。
整個人眉飛色舞,喜悅輕易感染了宋澤蘭,宋澤蘭也替她歡喜,不過也擔心她的身體。
哪怕她說自己沒事,還是檢查了她的身體,又仔細給她把脈,確定沒什麼大礙才放心下來。
她胸口有鎧甲護著,已經不疼了,倒是腿上有幾處明顯的淤青,宋澤蘭碰不得那些活血化瘀的藥膏,便讓她自己擦藥。
祁幼安的身體恢複能力很強,這點兒小傷根本算不了什麼,但媳婦兒在一旁盯著,她只能耐著性子給自己的傷口塗抹,抹完藥又在宋澤蘭的監督下一直揉到藥膏化開吸收,傳來熱乎乎的感覺才作罷。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飯菜都快涼了,再熱的話口感不好,趙大娘在外面急的都想敲門催促她們了。
宋澤蘭沒有在床上吃飯的習慣,也沒什麼胃口,勉強喝了小半碗粥,便過去看雪人。
白白胖胖的雪人看起來很可愛,她認真看了好一會兒,蹲在地上用木桶裡剩下的雪做了兩個巴掌大的小雪人,一左一右放在了大雪人身邊。
趙大娘嘖嘖稱奇,她真的沒想到看起來端莊沉穩的少夫人也跟大小姐一樣童心未泯,不過她敢逗弄祁幼安,卻不敢打趣宋澤蘭。
若惹得少夫人害羞躲著不見人了,那就是她老婆子的罪過了。
日後被夫人知曉了,說不得也要罵上她兩句。
畢竟少夫人信守提親時的承諾,以坤澤之身陪著大小姐在邊關受苦受難,夫人嘴上不說,但心裡已經把少夫人看的和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重要了。
卻不知趙大娘不敢調侃,祁幼安敢,她吃完飯找過來,看了看她媳婦兒,又看了看她媳婦兒手下的小雪人,頓時樂了,“不愧是我媳婦兒,也沒長大啊。”
趙大娘聽到她的話心下一慌,生怕祁幼安把她抖出來,好在宋澤蘭是背對著她們的,她沒好氣地瞪了眼祁幼安,便邁步走開了。
祁幼安挑了挑眉,果然,就應該早些把自家媳婦兒也拉上賊船,如此,趙大娘就是吃癟的那個人了。
宋澤蘭蹲久了有些頭暈,扶著大雪人緩緩站起來,便發覺腰間多了一雙手將她圈住,而某人也笑嘻嘻將下巴擱在了她肩頭,“姐姐……”
往日她都是喚宋姐姐的,宋澤蘭呼吸一滯,心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起來,眩暈感尚未完全褪去,又被砸得空白了一瞬,好半晌才忍著歡喜甜蜜找回自己平和沉穩的聲音,“作何?再沒完沒了拿我尋開心,這次戰事彙報便休想讓我代筆了。”
“咳咳……”
她的話一下子戳中了祁幼安的死穴,也不敢將趙大娘被氣走的話說給她聽了,連忙認錯,“不不不,我錯了媳婦兒,以後我再也不說了,還是你給祁朝燕寫戰報吧,我……我有些困,要睡了,也沒空見席景盛,待會兒他回來了你替我見他吧。”
宋澤蘭盡量忽略臉上的熱意,微抿唇角淡淡嗯了聲,“好,你去睡吧。”
祁幼安怕磨蹭一會兒她改變主意了,只得依依不捨撒開手,“那啥,媳婦兒你上報軍功的時候記得多誇誇我,這次的破敵之策可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
宋澤蘭便又說了聲好,等她回房後,便讓趙大娘送茶水去書房。
她隨之也去了前院,一會兒趙大娘便將茶水和糕點送了過來,見她坐在桌案前提筆寫著什麼,便知她又在幫大小姐做事了。
兩個人一個負責帶兵打仗,一個專心軍中日常內務,趙大娘看在眼裡心中暗嘆,大小姐和少夫人真是般配極了。
她也希望她的女兒小月和姓席那小子以後成親了,也能恩恩愛愛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