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說遼東方面。燕國龍城在前世的遼寧朝陽一帶,離大海只有兩百里的距離。
武橫軍團在錦州灣登,他們同樣沒有試圖隱藏自己的蹤跡,甚至還故意大張旗鼓的登陸。
吳真踩著地上約十公分厚的積雪,使勁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吐槽道:
“遼東這天氣實在太冷了,才十一月份就下雪了,還好咱們的棉衣夠保暖。”
說棉衣有點謙虛了,他們穿的有秋衣秋褲,毛衣毛褲,外面是羊毛棉褲和羊毛棉衣。
外面還套著一個羊毛大衣,一定羊皮帽子;脖子上還有脖套,可以拉上來把半張臉都遮住;腳下是一雙牛皮靴。
手上戴的是斷指手套,把手套前端的護套開啟就能露出五指,嫻熟的操作槍支等東西,平時可以把護套閉合。
可以說保暖措施做到了極致。
但對於從小就生活在南方的吳真來說,還是覺得冷。嗯,心理上的。看著外面的環境下意識就覺得冷。
祖繼宗笑道:“越往北越冷,聽陛下說北海再往北冬季長達半年,積雪兩三米深,那才叫冷。”
吳真咋舌道:“那種地方的人怎麼生活,不敢想象。旅長,中原的冬天也這麼冷嗎?”
祖繼宗道:“沒有,中原的天氣比遼東要暖和的多。”
這時一個厚重的聲音道:“天寒地凍也有好處,地都凍硬了我們的馬車和大炮行走更加方便。”
兩人連忙行禮道:“大將軍。”
武橫撥出一口白氣,道:“咱們的弟兄在南方生活習慣了,能適應這裡的氣候吧?”
祖繼宗回道:“前幾年樞密院就已經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每年冬天都會把各支軍隊調到方丈島(北海道)集訓,適應是沒有問題的。”
武橫道:“那就好。”
很快有幾支偵查騎兵從多個方向歸來,帶回了更加詳細的情況。
武橫把手下的將領叫過來,問道:“對於此戰,你們有沒有什麼看法?”
一個叫呂欽的旅長道:“我們的兵力比他們少,慕容評必然會出城對我們發起攻擊,咱們可以挑個合適的地方等待他們到來。”
祖繼宗看著地圖說道:“前方三十里就有一處平原,把戰場放在那裡就挺合適。”
盧壑卻反問道:“如果慕容評不出戰,或者拖延時日呢?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裡,我們就應該更積極主動一些。”
“我以為,可以全軍向著龍城方向逼近。如果慕容評敢出城,那就就地決戰。如果他不出來,咱們就攻城。”
不少人都認同他的這個方案。
一位叫殷亮的旅長說道:“路上有燕國的城池,萬一他們出兵阻截呢?兩軍交鋒火器的秘密就會被發現,慕容評明知不可敵會不會棄城逃走?”
眾人都陷入了沉思,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慕容評、慕容暐等人又不是什麼悍不畏死之人,聽說桓溫北伐就嚇的帶著人從鄴城跑回了龍城。
要是知道火器的威力,他們敢守城?眾人實在無法相信他的操守。
武橫卻聽的直搖頭道:“你們把問題想簡單了,也想複雜了。”
眾人疑惑,什麼叫想簡單了又想複雜了?這兩種東西能同時存在嗎?
武橫解釋道:“說你們把問題想複雜了,是因為這裡離龍城只有兩百里,我們拋下輜重不用一天就能趕到龍城。”
“路上遇到人阻攔又能怎麼樣?騎兵隨便兩個衝鋒打退就好了,也不用害怕火器的秘密暴露。”
“他們知道了火器的秘密又怎麼樣?沒有親眼見過你們覺得他們會信嗎?”
眾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說你們把問題想簡單了,是因為,慕容暐他們已經從鄴城逃過一次了。龍城是他們的根基之地,再逃又往哪裡逃?”
“手下的人會同意他們逃走嗎?沒有十天八天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商量出一個統一的意見來。”
“等他們拿定主意,咱們早就把城破了幾十次了。所以我們的戰術就是沒有任何戰術,直撲龍城即可。”
眾人汗顏道:“謝大將軍教誨。”
其實武橫知道這事兒真不怪他們,還是那句話,火器這種東西第一次在大規模作戰中使用。
雖然大家都知道它的威力巨大,可很多思想觀念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轉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