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遲遲發著呆,沒有回過神來。
她盯著那隻鐲子瞧著,不,已經不能算是一隻鐲子了,已經碎成好幾塊了,再也拼不完整了。
眼淚掉落在鐲子上,心中的悲痛瞬間開了閘。
“夫人……”
丫鬟看著柳如煙怔怔出神的樣子,低頭就要去收拾鐲子。
就在這時,柳如煙忽然嘶聲尖叫著,“別碰!誰都不準碰!”
被她突如其來的嘶喊聲驚得愣在原地,丫鬟錯愕的看著柳如煙。
柳如煙的思緒在回過神來的剎那,全部崩潰了。
她如同一個瘋子,不停重複著這些話,“騙人的!都是騙人的!我不信!”
“他說過會活著回來的,他會實現約定的。”
她一點都不相信,她不會相信的。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狠狠掉落,她哭得像個淚人,泣不成聲。
那些曾經的過往一點一點浮上了心頭,她看見的是冷漠的白祁,不善言辭的白祁,溫柔的白祁,微笑著的白祁。
那麼那麼好的白祁,就這麼死了?而且死無全屍。
她此生的摯愛就這麼死了。
她蹲下身子,伸手去拿摔成幾塊的鐲子,任由邊沿劃破她的面板,鮮血染紅了這隻碎裂的鐲子。
她的嘴中還在唸念有詞,“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丫鬟默默閉上了雙眼,不忍繼續看下去。
那嬌顏上的淚痕斑斑,纖纖玉手上佈滿的鮮血。
夫人的所愛,從此以後,隔著山隔著海,隔著整個人世間,再不復相見。
天邊初見破曉,放在床櫃上的鬧鐘滴答滴答的走著。
柳如煙從夢中驚醒過來,她雪白的額頭上佈滿冷汗,她驚得坐起身來。
轉頭看向窗戶的方向,拉上的窗簾讓整間屋子看起來無比幽暗。
她抱著自己的腦袋,夢中的場景如走馬觀花在眼前不斷上演著。
白祁……白祁……
這個名字就像是刻在了靈魂裡,再也抹不掉了。
她趕緊起身,奔下樓去。
在客廳裡她看見了早起準備去晨練的柳爸爸,她劈頭蓋臉的問,“爸爸!白祁呢?”
看著穿著睡裙,頭髮凌亂的柳如煙,柳爸爸皺眉道,“他辭職了啊,我難道沒和你說?”
“他辭職都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