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妃精心裝扮穿梭於其中,眼尖的發現了一襲白裙的蘇木兮。搖曳身姿的朝她靠攏,一字一句中暗藏玄機。“五公主怕是特地來見禮部尚書的吧,讀書人更加欣賞文采斐然的世家貴女。”
在他人眼中,蘇木兮會出現在落月亭只為了見禮部尚書罷了。她不過是胸無點墨的廢材,哪裡會懂得文人騷客們以詩會友的樂趣。
蘇木兮自然不會被盛妃的三言兩語而啞口無言,她不懷好意的看著高高在上的盛妃,“盛妃娘娘也自詡是文采斐然的世家貴女?”
良久,兩人之間只剩餘沉默。盛妃若是答是,便是在打一國之君蘇白墨的臉,她已成了名副其實的盛妃。若回答不是,進一步承認了自己胸無點墨,宛如廢材。
雖說幾番爭鋒相對下,盛妃早已知曉蘇木兮的牙尖嘴利,依舊是被懟得啞口無言。她冷笑道,“公主依舊是口齒伶俐啊,只是這般是會嚇跑未來駙馬吧。既如此,便以本宮最為喜愛的牡丹作詞如何?”
此時唯一能接觸險境的就是讓蘇木兮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二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投來興味的視線。
盛妃得意洋洋的看向風輕雲淡的蘇木兮,似乎早已料定下一刻蘇木兮便會當眾丟醜。可見她輕描淡寫,無半分慌亂和驚恐,一絲不祥的預感躍上心頭。
蘇木兮一席白裙隨著微風舞動,烏黑的秀髮隨意挽了個髮髻,餘下的三千青絲披散在身後。靈動的雙眸宛如一泓清溪,澄澈波瀾不驚。
如黃鶯出谷的聲音在落月亭中響起,只聽她嬌聲道,“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此時此刻萬籟俱靜,唯有悅耳的蟬鳴聲聲。蘇白墨從不可思議中回過神來,帶頭鼓起了掌。言語間全是對她所作的詞句十分讚賞,“好詞!朕記得木兮你不善文墨,怎突然精進許多。”
蘇木兮被當朝一國之君所誇讚,沒有表露出驕傲不可一世,清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皇兄不知道的多了去了,這不過是冰山一角。”
謙謙公子白清塵也參加了吟風詩會,自然也聽見了蘇木兮方才所作的詞句。俊容上掛著溫潤如玉的笑意,“不知五公主可否以梅花來作詞。”
蘇木兮無需思考,百年難遇的詞句便脫口而出。“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話音剛落,一名容顏姣好,身著天藍色煙羅綺雲裙的女子款步而來。她姿色溫婉動人,言行舉止皆有大家閨秀之風。
蓮步輕移,行至蘇木兮身前,手持半透明刺木香菊輕羅菱扇,聲如銀鈴,宛如神女下凡,豔色絕世。“臣女乃顧家嫡女顧夕顏,五公主文采出眾,不知日後可否有幸切磋一二。”
此人正是名動京城的顧家嫡女顧夕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吟詩作詞天賦極高。傾國傾城的嬌顏,聘婷婀娜的身姿,舉手投足間盡顯風華。可謂是群芳難逐,天香國豔。
不等蘇木兮恭維幾句,蘇白墨朗聲道,“顧家姑娘言重了,京城誰人不知你的美名,當真是京中名門閨秀的表率。”
對於九五至尊的誇讚,顧大人喜上眉梢,顧夕顏謙虛的垂首,後宮嬪妃們心驚肉跳,忐忑不安的注視著二人之間的一舉一動。
“陛下謬讚了,臣女才疏學淺,能入陛下聖眼,已是臣女的榮幸。”
顧大人位居高位,自是不必將女兒送進宮中爭奪榮寵。況且他深知後宮六院爾虞我詐,實在是不忍心女兒進宮,一顆明珠就此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