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冠冕堂皇的理由竟令月芽無法反駁,她掃視周遭,四處無人。小心翼翼的詢問,“你真的要前往尚書大人的府邸?”
蘇木兮微微頷首,一副受人之恩必當湧泉相報的樣子。“月芽你不必擔憂,我知曉男未婚女未嫁冒昧拜訪說出去會不好聽,可我不能做這忘恩負義的事情。”
看著自家公主信誓旦旦的做派,掛在嘴邊想吐槽的言語硬生生憋回肚子——自家公主明擺著是打算上門將此事徹底定下來,若是傳出去了,礙於皇家顏面,這兩人的婚事就是板上釘釘了。
“公主,其實……其實這金瘡藥……”
見月芽一副欲言又止難以開口的樣子,一絲不祥的預感浮上她的心頭。她的清眸只剩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月芽眼見風將軍對自家公主一片痴心,卻只能借酒消愁。她下定決心後,小心翼翼的看著嬌顏依舊風平浪靜的蘇木兮。“奴婢若講明,請公主不要責怪,這並非奴婢一人的主意。”
“但說無妨。”
見自家公主再三保證不會因此而責怪她,她這才吞吞吐吐的將實情說出。“其實這瓶金瘡藥不是白尚書贈予的,而是……而是風將軍。”
要知道自從得到金瘡藥後,直至今日,蘇木兮一廂情願認為是白清塵所贈予的。一顆心中盈滿了謝意,如今卻說竟是他人所贈,而這個人竟是他!
蘇木兮乍聽此言,錯愕不可思議湧上心間,難以置信的嬌喝道,“你說什麼!此話當真?切莫開玩笑。”
月芽自然不敢胡言亂語,她只是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道出。“奴婢現在所說句句屬實,前些時日是風將軍手下一名愛將親手交給奴婢的。據說風將軍戰場上奮勇殺敵,身受重傷,亦捨不得用此藥。”
蘇木兮任由嬌軀坐在梨花圓凳上,清眸中閃爍著驚愕,小嘴微張,儼然一副震驚不已的神情。
她竟不曾想過風無痕會用心至此,她何故得他如此費盡心思。想起清心閣的小屋中,她失手打了他一耳光。
粉嫩唇瓣上彷彿還留有餘溫,雙唇相觸的柔軟,以及他清冽的氣息拂在面容上,似一根羽毛,輕飄飄的落下。
風無痕是真的有將她放在心上,還是隻是為了有人如原主那般對他大獻殷勤?不,不應該如此。她不該陷入兩人的情感中,她該當機立斷。
即便如此,白清塵才是最合適的選擇。她在心中不斷重複此話,不讓自己輕易受他受蠱惑,不讓自己輕而易舉迷亂了心神。
況她一向不愛欠人情,該還的則還,不會一拖再拖。
青蔥玉手輕敲著梨花桌面,她輕聲道,“我記得溫嬪的貼身宮女經常出宮採買所需物品。我親筆寫封信,你哪日和她一同出宮,替我將信件呈給風將軍。”
月芽見自家公主思量許久,竟是如此主意。她有心想撮合二人,婉言道,“月芽可以前往將軍府傳達信件,可風將軍並不是奴婢能見到的。”
鬼靈精怪如蘇木兮,又如何不能勘破她的計策。她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我見你與他底下的白袍小將頗為熟稔。對了,這瓶金瘡藥一併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