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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那些驚心動魄的往事

聞言,蘇木兮微微抽了抽嘴角,她記得自古發生這等事件的不都是男子找上門求親?什麼寒酸書生求娶富家千金,現在倒是反了過來。

就在她糾結於這到底是人性的湮滅還是道德的淪喪時,月芽不可思議的驚道,“現在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要緊的是公主的清譽啊!公主怎麼如此淡定自若?”

腦電波自顧自放飛理想的狀態被人打斷,蘇木兮幽幽嘆了口氣,卻沒有月芽預料的那般心灰意冷。“這份婚姻是我的便是我的,不是我的便不是我的,強求不得。”

就在月芽準備與蘇木兮辯論一二,何為婚姻註定何為自我爭取時,萬壽宮的太后大人坐不住了,差遣貼身宮女前來喚蘇木兮去萬壽宮。

打算一整日讀著話本紋絲不動的蘇木兮,只能坐起身來,伸伸懶腰,心不甘情不願的前往萬壽宮。

此時萬壽宮中,坐著風韻猶存的太后,以及溫柔端莊的皇后娘娘。蘇木兮福身行禮問安,尋了個位置坐下。

太后自從蘇木兮步入殿中,便留心她的面部神色,見她雲淡風輕,並無半分氣惱。方才淡淡的說,“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裝作風平浪靜了,哀家自會替你做主。”

蘇木兮無所事事把玩著修長的纖纖玉指,坦然自若,無所憂愁。“母后何出此言,木兮相信白尚書的為人,他定會妥善處理此事。”

皇后娘娘對蘇木兮不急不躁的態度表示認可,忍不住打趣道,“若是尚書執意與那女子成親,五公主應當如何?”

面對皇后娘娘的調侃,蘇木兮不置可否,一雙清眸中唯有狡黠。太后側頭對皇后道,“你不必替她著急,她自是有主意的,否則不會如此處事不驚。”

她眸中狡黠靈動、毫無畏懼的神采,引來皇后娘娘的輕笑聲,“倒是兒臣思慮不周,五公主向來古靈精怪,冰雪聰明。”

對於皇后直言不諱的誇讚,蘇木兮並無半分驕傲自滿。輕輕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皇后嫂嫂謬讚了,木兮不過是思量尋常女子該思量的事情,談不上冰雪聰明。”

她如此鎮定自若的處事風格,倒令太后刮目相看。她欣慰地點頭,“今日有你此話,哀家也知曉該如何做了。”

語畢,轉頭望向身旁伺候著的宮女,“你去把月柔尋來,便說此次前往凌霄寺不必去了,讓五公主親自前去。”

宮女領命而去,此時宮中唯有三人。蘇木兮也知曉太后每月會抄寫經書,吩咐宮女送往凌霄寺,此舉她早就好奇許久,趁著今日便出聲詢問。

“母后,木兮一直想知曉您每月抄寫經書為何送往凌霄寺,可是為誰祈福?”

聞此言,四周頓時陷入一片安靜中。蘇木兮抬眸看向坐在紫檀座椅上的皇后,此時她的雙眼中閃過哀傷,再將視線轉移向高座上的太后,她似乎也處於悲痛之中。

良久,久到蘇木兮認為話題就此跳過時,太后蒼老的聲音響起,“哀家抄寫的經文不是為誰祈福,是為了故去的靈兒。”

皇后強掩悲傷,努力營造出愉悅的氛圍。“靈兒妹妹何德何能得到母后的惦念,實在是三生有幸。”

靈兒?蘇木兮翻閱原主遺留的記憶,終於找尋到了一抹纖細的倩影。那張清麗的容顏是刻在皇兄心尖上的,溫嬪的眉眼間與她有幾分相似。

太后將目光投向遠處,彷彿窺見了過去的所有。終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此話今後哀家不想再聽到第二遍,終究是我欠她的。若不是她,墨兒如何有今日的成就。”

皇后眼前似乎浮現出那抹嬌俏的倩影,莞爾一笑。“母后說得極是,靈兒妹妹雖然就此殞命,卻為我朝江山社稷付出貢獻,此舉兒臣望塵莫及。”

時光緩緩流轉,似乎迴歸到那一年。大雪紛飛,素手摺下美豔傲骨的紅梅。放眼望去一片雪茫茫,迷人的笑靨綻放在嘴角處。遠處緩緩走來一人,自是玉樹臨風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盡是溫情。

後來……皇后緊閉美眸,後來的種種就像夢魘一般,折磨了她許多年。如今微微酸澀的心房不知是釋然還是沉淪—

太后伸出蒼老的手握上皇后的手,無比慈愛的望著她。“你也不差呀,哀家知道苦了你了。若不是當初哀家與木兮深受先皇嬪妃欺凌,他也不會迎娶你做太子妃,擁有你孃家的一方勢力,先皇也不會如此器重他。”

是啊,若不是因為她的孃家勢力,當朝一國之君又怎會迎娶她為妻?

那一年,春暖花開的時節,他親手為她繫上披風,指尖劃過的瞬間,引得她心湖泛起漣漪。而這被她視若珍寶的回憶,也許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