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幼安回來把門關上,便把毫無防備的她撲倒了,美名其曰熱水還要一會兒才會送到,索性要沐浴,倒不如趁此時間來一次再去洗,她被吻得迷迷糊糊,竟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熱水送來了好一會兒,祁幼安才開門將水提到側間的浴室,之後又試過水溫,才去抱她媳婦兒過來沐浴。
一番清洗,又重新更換床單被褥,相擁睡下的時候已經五更天了。
龍鳳花燭燃盡,天光大亮,床上兩人卻仍未有醒來的跡象。
寧芳早早起來等著喝兒媳的茶,從興奮激動到平靜呆滯,若不是因著旁邊有個冰塊臉,她都忍不住要吩咐王嬤嬤去打聽打聽她家那小兔崽子昨夜折騰人家到幾時,居然這個點兒了還沒過來。
她還能坐住,祁朝燕已經坐不住了,蹙眉一直望著門外,“幼安莫不是反悔?五萬兩我可是一分不少給她了。”
寧芳嫌棄地白了她一眼,“急什麼,老孃不也在等著麼。”
“我……只是覺得不合禮數,倒也沒有等急。”
祁朝燕不再正襟危坐,挺直的背脊放鬆下來,往後一靠,端起茶盞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又過了許久,寧芳漸漸的也坐不住了,她困得不能行,“王嬤嬤,我先回房眯一小會兒,你去看看她倆起了沒,若是醒了提前告訴我一聲。”
王嬤嬤到了祁幼安她們的臥房外,耳朵貼著緊閉的門縫聽了會兒。
隱隱約約聽到自家大小姐哄著少夫人再睡一會兒,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不會起床,加之起床後還要費時洗漱一番,便回去如實告訴了寧芳。
即便如此,寧芳也不敢脫掉衣裳睡覺,就倚靠在軟榻上小憩。
卻是睡得迷迷糊糊,聽到了外面傳來動靜,似乎是自己的女兒和兒媳敬茶來了。
方才王嬤嬤聽得沒錯,祁幼安確實在哄自己媳婦兒多睡一會兒,還騙宋澤蘭時間還早,但宋澤蘭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屋裡太熱了,根本不像夜裡,也不像清涼的早上,執意起身了。
她匆匆忙忙穿衣洗漱趕過來,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曾想,她的婆婆確實沒有起床……
卻不知王嬤嬤在她倆來之前就想喚寧芳起來,但被祁朝燕制止了。
而眼下,祁朝燕也恍若沒事人一般讓她倆先坐下等一會兒。
宋澤蘭不覺失禮了,寧芳卻尷尬了,在心裡把王嬤嬤這個不靠譜的罵了又罵,卻也不敢耽擱,理了理衣袍就匆匆出來了。
她那會兒睡著了,現在沒洗臉,看起來一臉睡意未消,出來便被眼尖的祁幼安發現了。
祁幼安忙不疊拉了拉她媳婦兒的袖子,開心道:“媳婦兒我就說吧,來早也沒用,娘親才剛醒,臉還沒洗呢。”
“祁幼安!能閉嘴不?不會說話別說,老孃那是等的……”
話說到一半兒,寧芳急急住嘴,生怕自己這容易害羞的兒媳不好意思了,與其尷尬兒媳,不如尷尬自己,她不再解釋了。
只是狠狠剜了祁幼安一眼,餘光忽而瞥見桌上的糕點,頓時有了主意。
祁幼安迎著她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寒顫,卻不知自己大禍臨頭。
寧芳快走兩步,來到祁幼安跟前,將為宋澤蘭準備的糕點捏起一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到了祁幼安嘴裡,一手捂嘴,一手固定著祁幼安的後腦勺,硬生生逼著她嚥下去,才哈哈笑起來,“幼安,娘也沒洗手。”
祁幼安被噎的兩眼冒淚花,快要噎死,哪裡顧得上洗沒洗手,掙紮出魔爪後便猛灌茶水,喝光了她面前的,又喝光了她媳婦兒手邊的茶水。
宋澤蘭不知發生了什麼,只聽得耳邊咕咚咕咚的聲音,“安安,你慢點兒喝……”
她摸索著伸手尋找茶壺,卻被寧芳抓住手,“蘭兒,別管她,讓她自己倒,萬一燙到你了怎麼辦?”
宋澤蘭看不見,但大概猜到了,安安突然喝那麼多水,八成是因為婆婆做了什麼。
但寧芳待她好,她縱使心疼祁幼安也不好拆寧芳的臺,只猶豫了下,便點了點頭,不再管祁幼安了。
寧芳看著她乖巧聽話的樣子便喜歡,“蘭兒啊,娘這裡沒那麼多規矩,你也不用跪我,給娘敬杯茶,娘接下,以後你便是我親女兒了。”
“謝謝娘……”
祁幼安又喝了兩杯才把滿嘴的糕點渣子嚥下去,看著手拉手新鮮出爐的娘倆兒,小聲控訴,“娘親,您真過分,心裡都沒我了。”
寧芳白了她一眼,“閉嘴,敬茶了,蘭兒不跪,你得給老孃跪好,敢亂動一下今天這改口茶老孃就不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