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風不答,讓眾人分向而站,自己在正中坐下。齊靈淮一邊彈開飛箭,一邊又是問道,“隊長可有良計?實在不行只能突圍了!”
外圍白髯獅此時早已死透,每隻白髯獅身上更是不下千餘隻箭,活像刺蝟。木生風從懷中掏出符筆,此刻的他已進入平和無物的心境。他雖看不見外頭,卻是說道 ,“敵人的陣法已經啟動了,做好持久戰的準備吧。”
齊靈淮往外看去,果然發現五十丈處有陣法痕跡。但他還是說道,“久戰必亡!”卻已是無計可施。
木生風一邊念訣,一邊手上作畫,其餘再也不顧。
忽然一聲痛吼傳來,眾人循聲看去,卻是石岬躲閃不及,臂膀上中了一箭。石岬手上中箭,使不得全力,又是中上兩箭。
李多言看在眼中,立馬往石岬處靠去,飛身替其擋下飛來箭雨。又一把將其推入壁壘中央。
石岬跌倒在地,便欲起身拔了箭再戰,卻突感無力,面目霎時滿是紫紅。他急忙呼道,“小心!箭上有毒!”說完便不知是死了還是如何立時趴下,再無聲息。
石岬乃是齊靈淮幼時好友,看見石岬不知死活,他頓時急得額上澆油。又看著木生風盤坐在地上恍如無覺,他立馬呼喊道,“淺語,你去看看小岬如何了。”
李淺語得了齊靈淮命令,打退身前箭雨,一個躲閃之下便飛身到石岬身前。探過鼻息,喜道,“師兄,石師兄無礙,只是昏了過去。”
齊靈淮頓時心安,又說道,“淺語你先將小岬肩上毒箭取出,這邊我替你擋住。”
李淺語話不多說,點頭應下。立時扒開石岬上衫,準備把毒箭拔出。
過得半刻,李淺語已經將石岬肩頭三隻毒箭取出兩隻,再欲取出最後一根毒箭時,卻只見一陣金光穿身而過。再抬頭看去,一三頭六臂的閉目佛陀已是將眾人籠住。箭雨打在佛陀身上,再是進來不得。
李淺語立時繼續低頭給石岬取箭,不再顧其他。
這佛陀便是木生風所畫,而且為了確保佛陀的防護效果,木生風還把一身精氣神都融入到佛陀之中,使得萬千雨箭打在佛陀身上便如打在他自己身上。只是他身負龍蛇之軀,一時還受得住。
眾人見雨箭被抵擋在外,立時收劍往昏倒的石岬聚來。木生風卻撇過眾人,跳過死去的白髯獅,向外呼道,“何人在此設伏,可敢現身一見?”
迎接木生風的卻仍是無邊箭雨。木生風面上不顯,只是仰頭受過,全無不支之色。過得一刻,箭雨終是停下。
木生風止住近乎崩卻的身軀,低聲問道,“石岬可有事?”齊靈淮知道眾人暫時脫難全靠木生風,他語氣稍松,回道,“小岬氣息時緩時急,生死不知。”
木生風聞言微微點頭,又將齊靈淮喚到身旁,朝外說道,“此位乃是海劍陵殑譚堂主的公子,識相得還是儘早退去。”
“現今西部已沒,再談王公貴族豈非笑話。”聞言終於從坡上出現一老者拄拐笑道。老者皮毛鬆垮,笑起來全無和煦之意,反而尤為瘮人。
老者繼續道,“既是公族,錢財定是不少。兒郎速速取其性命,掠其財貨。”
老者話音剛畢,山上便出現十數位手拿刀劍的黑衣人。老者又是一揮手,黑衣人便奔下山向木生風等人而來。
“外面法陣有阻緩之效,只在佛陀內打鬥,切莫出去。”木生風低聲向圍聚而來的眾人低聲說道,“統共二十位,皆是掛月境修士,可有信心?”
“自然。”齊靈淮傲然說道,宗門的高傲不允許他低下頭顱。
木生風笑道,“等會兒我來幫你。”又拍怕齊靈淮肩頭,“現在,上吧!”
說罷便拔劍向已經衝進佛陀內部的黑衣人殺去。
在黑衣人眼中,木生風境界不過宇木境,故只留下倆人與其對陣。其餘人皆越過他殺向其身後。
木生風此前承受了佛陀之傷,故甫一交手便落入下風。眼前的黑衣人一人用刀,一人使鏈錘,配合默契。倆人分攻木生風上下路,頓時武器碰撞之聲不止。
打過二十回合,使刀之人一刀劈向木生風。木生風躲閃不及,只能死死抵住。另一人抓住機會,手中鏈錘呼嘯一聲,便將其脖頸繞住。
使鏈錘之人手上又是做力,木生風便頓覺呼吸不順,手上也使不出力。使刀之人臉上獰笑,順勢將刀壓下。
雷電轉瞬之間,木生風再來不及思考;他立時摸向背上大刀,一刀將鏈錘砍斷,一刀又向使刀之人腰身砍去。使刀之人攔不住突襲而來的大刀,只得跳開。
使鏈錘之人失力,立時跌倒在地。木生風抓準機會,一把將刀擲出,將其釘死。
而使刀之人看見同伴慘死,又是衝將上來,同時口中呼喊,“再來個人助我!”
木生風知道若再來一人他又會落入下風,更難得生。故此,也是狂笑一聲,一手提劍,一手提刀向使刀之人衝去。
沒了第二人的阻攔,木生風左手劍招不斷,右手大刀盡顯蠻荒之色,霎時便將使刀之人打落下風。打過十招,只聽雷鳴一聲,他一劍將使刀之人大刀打落在地。使刀之人再撐不住,轉身便欲逃。木生風卻不給他機會,一刀將其頭砍下,只留下向外而逃的無頭屍身。
木生風殺死兩人,也不多看,轉身便去助受圍攻最多的齊靈淮。齊靈淮在七人中境界最高,足足有五人圍攻。雖然還能勉強堅持,但時間一長,也必定敗落。
木生風呼嘯一聲,適時插入,齊靈淮頓覺壓力大減。
倆人一左一右,更是使出絕學劍招,頓時大佔上風。
忽得一聲哭嘯傳來,木生風循聲看去,只見上官笙被打落在地,血流滿身,臉上更是有一道血痕橫面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