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木生風也好言以對,“兩位乃是門中長者,日後還望相助一二。”說完對二人拱手不已。
黑時白夜互看一眼,均是苦澀不已。
“木道友不知,若想往上奔全憑體內的死滅之力。我二人雖然往生日久,但死滅之力甚少,百年來也只做得這勞苦功微的往生使。木道友卻不然,在我二人眼中可是前途廣袤啊。”
想來這死滅之力便是鬼極域內的死氣,只是不知為何換了個稱呼。
木生風又道,“二位貴為往生使,莫非便是往生死魂?”
“不然。”白夜說道,“往生使職責乃是收集引魂玉,那往生死魂之事卻是接引使之事了。”
木生風點點頭,又問道,“這人死引魂玉便離體,既有吞噬煉化之術,可有回生返身之術?”
白夜搖搖頭,又點頭,道,“道友只要把方才的《往生訣》反向施展便可引玉入體,只是魂魄雖回,肉身已死,也是無能迴天。”
“如此也是。生死乃是世間之要,顛覆陰陽確是繆談。”木生風嘴上說著,心中卻有了另一個想法。
“道友悟了。”白夜笑道,忽又一抬手,“忙著閒談了,不若待我二人先將引魂玉收了,再和木道友暢談一番,如此可好?”
“不敢耽誤道友大事。”木生風拱手道,又言,“若不嫌棄,我也來幫忙一番。”
“那就勞煩道友了。”白夜也是拱手作禮。
如此,三人分頭行事,各從邊緣撿起。
木生風假意幫忙,實則卻是為了趁機渾水摸魚將齊靈淮的引魂玉先收走,還揚言齊靈淮的屍體稍遠,自己先行過去收了。
走近大樹,卻聽老黑傳音來,言語間皆是慌張之色。再看老黑身旁的燕纖華,雖然盡做無事樣,卻難掩眼神中的色厲內荏。
“老黑你果真沒看見方才有過來兩人?”
“主人,哪有倆人啊。主人你剛才一個人在那兒自說自話,可嚇死老黑我了。”
木生鳳邊說邊走,嘴上不停,“那你還是當做無事發生,不要露出破綻了。”又對燕纖華傳音道,“纖華你現在舉目無親,我便叫你聲妹子。燕妹子現在先莫要出去,也莫要說話,權當休息一會兒。”
燕纖華聞言輕瞟木生風一眼,隨即便收回目光埋下頭去,卻是什麼也沒說。
話畢,木生風也將齊靈淮的引魂玉收好,張嘴欲吞,卻聽白夜從遠處道,“木道友切莫多吃,方才吃了三個已是過了,不然我和黑時在監察使那兒卻是不好交代。”
木生風聞言故作沮喪狀,卻早已做了個偷天換日。原來他方才便將體內的死氣刮下一毫做了個假的引魂玉,待吞下之時,趁二人不備,將齊靈淮的引魂玉換了過來。同時,為了防止二人生疑,木生風還引了自己的一縷精魄進去,確保做成魚目混珠的效果。
死魂不過百來之數,不過片刻三人便收全。白夜一一點過,除去吃去的三顆,引魂玉在一百又四十三之數。
白夜點完,汗顏笑道,“非是怕道友偷吃,卻是回去之後,監察使會一一點齊。方才三顆可算得我二人酬勞,差得多了說不得要受責罰。”
“曉得,萬不敢讓兩位道友受罰。”木生風灑然一笑,復又問道,“雖不敢少,但萬一確是少得多了,不能另殺新魂取玉?”
白夜搖搖頭,嚴肅道,“道友尚未入門,卻是不知,我等往生使是萬萬不得干預凡人之事的。再者天下間除了我等,還有何人能取引魂玉,道友多慮了。”
“是在下多想了。”
白夜揮手一笑,“不瞞道友,我以前也是有過如此想法,受過責罰後卻是不敢了。”
木生風聞言,料想雖然往生使不得干預凡間之事,但亦能傷人。他現在傷勢未愈,即便出手也拿不下二人,心中也絕了將其擒住逼問的想法。
白夜又道,“如今這片地區災禍不歇,日有死傷,還有其餘引魂玉待收,我二人不敢再多待。木道友便在此處繼續等待接引使吧,來日到了滅寂湖我二人再與道友相敘,也好盡地主之誼。”
如今瘟神想走,木生風心上自是歡喜,當然嘴上是另一做派。
一番辭別之後,白夜黑時二人終是走得遠了,木生風也準備等二人消失後便立即回去安排齊靈淮往生之事。
卻在此時,異變突起。
“木生風,你方才在與何人說話?”